十分的想念他。
以前看情深深雨濛濛的時候,有一集中,書桓離開後,陸依萍的日記中寫著,書桓走的第一天,想他,想他,想他。
當時覺得美好又矯情,訕笑著以為自己早已經看透這時間的愛恨情仇,根本不相信,除了瓊瑤的電視劇和小說中,世界上根本就不可能有這樣純粹熱烈的感情。
但是現在,那幾句,想他,想他,想他,已經基本能概括我每天所有的思緒。
對陳洺的感情其實嚴格說起來的話,就連我自己都不能分辨,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態度,似乎是無限的依賴,但是在他身邊卻又總是有種自力更生的感覺。
不過有一點我十分清楚的知道,陳洺出現後,我感情世界中再沒有平靜如水一說。
只要有關他的一切出現在我面前,那無論我當時多麼的鎮定或者看上去鎮定,其實內心都已經波濤洶湧。
陳洺走後的第7天,一場暴雨過後,終於進入盛夏時期。
溫度高的讓人咋舌。
我們在樹林中還不怎麼覺得,倒是平房區那些整天去澆水的人,有些都曬的蛻皮了。
沒法子,只能將澆水的時間改到太陽落山之後。
但是仍舊悶熱,不過他們想到了好的招,那就是澆水之後,大家都跳進河裡洗個涼,河水到了夜間都冰涼涼的,身上纏繞一天的暑氣也就解了七八分。
瘸子,花姐的死亡沒有改變其他任何人的生活。
花姐的孩子從那天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到過,也曾經多嘴的跟身邊人問過,可是沒有人回答我。
我不敢去想是不是因為沒了爸媽,沒有可以付出勞動的人所以他被無情的趕了出去,只當是他因為失去爸媽而傷心拿過,整日躲在屋子裡不願意出來。
幫不上忙的時候也就只能儘可能的用一些謊言來欺騙自己了。
人的改變,心態的改變,總是發生在最不經意的時候,往往你一回過神才會突然愕然,發現自己和曾經的自己竟然相差如此的大。
但最終也只不過是無奈一笑,搖頭嘆氣。
我想,這個時候的自己,應該就已經在被無形的改變。
被自己的懦弱和無能。。。不得已的改變。
幾天讓人難忍的酷熱過去之後,又開始瘋狂的下雨。
這次的雨滴滴答答的幾乎連續不停的下了小半個月。
這期間我總是回想起之前找回陳洺,和子君徐一文在班車裡待著的那些日子。
所以在雨勢剛停的那天我就和大白一起去了子君的墳前。
在我強烈的要求下,那群人總算是沒有再跟到子君的墳前。
或許是跟了那麼久,他們自己也覺得無聊,留下一句,自己小心點,就各自聊天去了。
和大白一起在叢林的泥巴地裡,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到子君墳前的時候,看著略顯狼狽的新墳,心裡又止不住的開始苦澀起來。
沒有什麼東西能給子君,吃的東西我們沒辦法拿來上墳用,紙錢也沒有。
還是大白從車裡拿來的一袋餅乾,拆開,擺放在了子君的墳頭。
然後她開口說話的聲音就哽咽了:“子君。。。你將就吃點。。。一有機會,姐就給你拿好吃的來。”
我站在一邊,別開了眼。
結果這麼一掃,突然發現,花姐的墳前竟然有一絲燒過東西的痕跡。
原本還沒有怎麼在意,想著可能是什麼跟她交好的人來偷偷燒了點什麼東西給她。
但是在跟大白離開之前,我還是忍不住跑過去瞧了兩眼。
就這麼一瞧,赫然發現,那燒的東西,竟然是一些照片!!
基本上都燒沒了,也看不出是照片。
唯一能讓我分辨出來的是一張還沒有燒乾淨的被一片溼樹葉壓住沒有被燒到的一張照片角。
蹲下身子,撿起了那張還剩餘一小半的樹葉。
盯著看了半天后才勉強看出,照片上似乎是一個年輕洋氣的女人。
女人頭部的位置剛好被火燒花了。
只能看到那女人做著許多網紅慣用的招牌街拍動作,穿著一套嫩黃色的短裙套裝,銀白色的夾拖,手中提的是我見都沒見過的名牌包包。
大白也湊過來看了兩眼。
對著那女人的大長腿感嘆了兩句後問道:“這誰啊?”
又將照片翻看了一圈,我搖頭道:“不知道,不過為什麼會燒在花姐的墳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