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爺子卻是擺擺手:“公司的事情還要你處理,這些事就不用你操心了,有你三弟就足夠了。”
顧亦陽臉色難看之極,卻也不得不咬著牙應了下來。
顧老爺子拍了拍顧亦寒的肩:“好好照顧你弟弟吧。”
顧亦寒點點頭,眼底似乎也有了些許動容:“母親若是地下有知,也會感謝父親您……”
顧老爺子卻是苦笑搖頭:“我要她感謝我做什麼?小秋是我和她的兒子……不說了,你守著小秋吧。”
顧老爺子轉身離去,那背影,卻彷彿是瞬間蒼老了十幾歲,顧亦寒饒是一向對他不滿,但此刻也控制不住的心中一酸。
“三弟,四弟若是一病去了,你可要節哀順變啊。”顧老爺子一走,顧亦陽就忍不住刺了顧亦寒一句,顧亦寒聞言卻是輕蔑一笑:“該節哀順變的人不是我是大哥才對,做出這樣有損陰德事情的人,活該永遠生不出孩子!”
他說完,看也不看顧亦陽一眼,徑自走到顧亦秋床邊坐下來,“大哥還是聽從父親的吩咐回去公司吧,這裡有我就足夠了,別人在,父親大人可不放心!”
顧亦陽面容微微有些扭曲猙獰,但他目的已經達到,也無心和顧亦寒爭這一時口舌勝負,轉身就出了顧亦秋的房間。
顧亦殊拉了謝夫人出去,謝夫人卻仍是有些不甘心:“我可是家裡唯一的長輩了,也該我守著小秋……”
謝夫人還想絮絮叨叨,顧亦殊狠狠瞪她一眼冷笑一聲:“母親不知道言多必失?還想讓父親說的多明顯您才滿意?”
謝夫人想到顧老爺子剛才的話語,不由得脖子一縮,卻還是有些不甘心:“我哪裡說錯了……小秋他本來就是病秧子,上上下下不都這樣說?”
“媽,您還要給我和大哥惹出多少事您才滿意?”顧亦殊怒極,謝夫人出身不高,見識就短,一身的小家子氣,怨不得顧老爺子看不上她,就是他們為人子女的有時候也覺得心中怨憤……
謝夫人見女兒動怒,慌忙閉了嘴:“好了好了我不說話行了吧?”
顧亦殊見母親小心翼翼的樣子,心裡也不禁軟了,耐了性子勸哄:“不是不讓您說話,只是有些話,不能當著爸爸的面說,爸爸疼小秋,您說他是病秧子,那不是找不愉快的嗎?”
謝夫人耳朵聽著,心裡卻不當回事,這家早晚都是顧亦陽顧亦殊的,一個病秧子,一個“野種”,還有什麼懸念?她難道還要像岑若涵那賤人活著時小心翼翼不能多說一個字不能多走一步路?
如今,也該到她揚眉吐氣的時候了吧,可是看到女兒不悅的臉色,謝夫人到底還是把心裡話嚥了回去:“好了好了,我記住了,我以後一定注意,行了吧?你去忙你的吧。”
顧亦殊知道她是改不了這個老。毛病了,但也無可奈何,只得又囑咐了幾句,這才開車離開了顧家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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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醫院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但小雨點的情況仍是日漸嚴重起來,這幾天醫生已經找盛夏談了幾次,話裡話外都只是一個意思:如果不盡快進行骨髓移植,小雨點隨時都會有危險。
經過那天的變故之後,盛夏後來又去過半山別墅幾次,卻沒有再見過顧亦寒。
她聯絡過陳琳,可陳琳只是說顧亦寒有些事情要處理,暫時沒有空見她。
盛夏有一次在半山別墅外見到了他的車子送羅曼真從醫院回來。
盛夏也去過顧氏恆遠集團辦公大樓,可輾轉打聽來的訊息卻是,三少這幾天都沒有來公司。盛夏無奈,只能每天照顧完小雨點,趁她睡著的時間去半山別墅繼續“守株待兔”。
直到別墅裡那些燈光完全暗掉,盛夏方才拖著疲憊的雙腿離開這裡回去醫院。
推開病房的門,小雨點的床位上卻是空無一人,盛夏只覺頭皮一陣發麻,腦子裡立刻就變成了一片空白。
同病房的人看到她呆若木雞站在門口,慌忙笑著說道:“夏夏,小雨點姥姥帶她出去玩了,讓我們等你回來給你說一聲呢。”
盛夏聽了這話心裡一鬆,可旋即卻又繃緊了神經,她太瞭解聶元梅那個人了,自從她那天和聶元梅爭執之後,她立刻就將聶元梅墊付的住院費盡數退給了她,而自那天之後,她和聶元梅之間,也就徹底的斷了來往。
在盛夏的心中,小雨點就是她唯一不能碰觸的禁忌,也是因為聶元梅的無情,盛夏這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