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那時候的確是冤枉了翡翠。
半月過去了,也不見琉璃有什麼異動。正當韓玉瑾為自己的小人之心內疚的時候,琥珀進來悄聲對韓玉瑾說:
“郡主猜的沒錯,琉璃確實有問題。”
韓玉瑾抬起頭,問琥珀說:
“你發現了什麼?”
“琉璃平時是管郡主的首飾,今日卻去了書房,在郡主的書案上翻找著什麼,奴婢不敢靠近。只見她塞了東西在懷裡。我遠遠的看到她將幾張寫有字的宣紙給了廚房買菜的王婆子。”
韓玉瑾眉頭微皺,她想不明白,琉璃拿那些東西有什麼用?便問琥珀:
“可有派人盯著王婆子?”
琥珀點點頭。韓玉瑾又說:
“不要驚動了她們,我倒要看看,她們要玩個什麼把戲!”
不出韓玉瑾預料,晚上盯著王婆子的護衛回來稟告。王婆子去了一趟越陽侯府,從後門進去的。護衛進不去,所以不知道具體去了誰的院子。
就算護衛不說,韓玉瑾也是知道去了哪裡,世上大概也就只有這麼一人會這樣“關懷”自己了。
“繼續盯著她們。再派幾個人盯著侯府的動靜,尤其是蘅蕪苑裡的人。”
以前吃了那麼多虧,總覺得是自己活該。本來就是因為自己的介入,打亂了所有人的步驟。便想著,或許自己離開便可以撥亂反正,離開,說是對沈遠寧的失望,倒不如說是對自己的失望。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傷心傷情,不過是咎由自取。
那股子憋屈窩囊勁兒好容易才壓了下來,結果還有人想折騰,韓玉瑾之前心裡翻湧的憋屈一股腦地湧了上來。
無非是看著沈遠寧將要回來,又給了陳月喬希望,怕沈遠寧與自己再有牽扯,想將自己打入泥土,再也翻不得身。
韓玉瑾怎麼都想不明白,一個人的本性為何會扭曲到讓人難以置信的地步。
韓玉瑾一直覺得,陳月喬是個極聰明的人,怎麼會去做自毀長城的事情,玲瓏有孕,撐破天只是個庶子,一輩子翻不得身,何苦費心力使手段的去謀害,反倒累的自己的孩子胎死腹中。
如今身子還沒大好,只聽得沈遠寧要回來,便又迫不及待的向自己開刀了。
韓玉瑾的氣性被她激了起來,她倒要看看,陳月喬又要作什麼手段來陷害自己。
八月十五前,乾王府辦了一場迎娶側妃的喜宴,韓玉瑾始終不知道周承乾當初是如何設計了溫怡,只是後來聽說孝昭帝發了好大一通火,還是承恩公出面向孝昭帝提出了要求收回賜婚的旨意,說溫怡配不上安王。
之後沒過幾天,周承乾便去了承恩公府提親,起先承恩公是不願的,同樣是公爵之家,李衛姬為正妃,嫡長子都已經生了,地位穩固,把溫怡送到乾王府做側妃,承恩公拉不下臉。
周承乾也是無奈,總不能再請孝昭帝下旨,不然,孝昭帝就該懷疑自己的動機了。
後來還是溫怡自己想通了,點頭同意嫁給周承乾做側妃。
周承乾為了視其重要,便將納側妃的儀式辦的隆重了一些,卻也細心的顧慮到李家,並沒有越過李衛姬。
韓玉瑾見到李衛姬的時候,沒想到李衛姬比之一個多月前瘦了那麼多,設身處地地想了想,也只有長長的一聲嘆息。
周承乾有著一顆不折不扣的帝王心,女人對他來說,只不過是可利用的棋子,他從來沒有為任何人費過心,當初選正妃的時候,也是權衡利弊,選了李家,並不是有多中意李衛姬,只不過是因為李家最合適,而李衛姬的身份也足夠尊貴。
溫怡與李衛姬敬茶的時候,韓玉瑾看著這一幕,覺得異常堵心,瞥過臉去,不再看她們二人。
新人送進洞房,李衛姬堆著滿臉的笑,長袖善舞的在賓客間周旋著,韓玉瑾都替她感覺到累,隨後想到,將來周承乾將是帝王,她有一後宮的女人要應酬打理,眼前的這些,便不算什麼了。
站著多高的位置,就要受多大的寒冷。
韓玉瑾發呆的時候,有一個小丫鬟過來傳話:
“問瑾玉郡主安,我們縣主有請。”
韓玉瑾不明的問道:
“你們縣主是?”
那丫鬟巧笑嫣然,回道:
“我們縣主是溫怡縣主。”
韓玉瑾不知道溫怡請自己做什麼,如果是頭一次做新娘子怯場,也該是請她的閨蜜陪著才是。
雖說不明白,韓玉瑾也沒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