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風颳的……”虛弱地扯個笑容，他將手抬起來，巴掌覆上我的大半個臉。我感覺到自己的臉轟地一燒，他半帶著繭的手掌傳來高溫。“秋，原諒我……其實……白玫瑰……那天你在的時候，我是故意跟她走的……我想讓你叫我留下來，真的好想好想……可是我沒想到，你卻因此想要離開我……我以為……我以為你是因為討厭我了，所以才要離開……所以，所以……”

他果然聽見了！半抱著他的身子，卻有種不真實感。感情的事情，總是這樣沉重而麻煩。任他的大拇指在我臉上摩挲，奇異而舒服的感覺讓我有些著迷。低下頭，一寸一寸地將他的臉看清楚。這個，就是當初對我說“那樣的男人，不要也罷”的男人；這個，就是當初對我說“你，我絕對不讓”的男人；這個，就是當初對我說“我愛你”的男人……儘管一直抗拒著他的親近，卻怎麼也管不住自己在他說愛我的時候心跳加速，我終究只是一個平凡的小女人罷？

“秋……我不知道你曾經被誰傷過，讓你這樣害怕……我只是想看你笑，哪怕你的笑容不是為我……如果我做錯了，你要告訴我，我改。好不好？”

“木木楓……”突然有些怕他的“好不好”三個字，讓我無法拒絕，卻又滿是不甘心。“我和曾湖的話，你聽見了……他和封神，都說我膽小……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我很怕這是一場夢，完了之後，就只有自己一個人。所以我不敢……說喜歡……我……”我慌不擇言地，到最後，竟然都不知道怎麼說下去。

第五十六章　自作孽，不可活

“我懂，我等你。好嗎？”木木楓狹長的眼眸裡，滿是柔情，手慢慢地離開我的臉頰，撫摸上我的發。“我希望有一天，能跟今天一樣，將鮮花插在你的發上，替你盤起長髮。我愛你，請相信我。”

心臟猛然漏掉一拍，鼻子竟然微微發酸，扭過頭不敢看他。“不要談這個了，你還好吧？能站起來不？”咿？隱隱那是在跟誰說話？

“好不容易能讓你抱一回……我可不能說好……”木木楓半帶著戲謔的聲音飄過來，我稍微楞了楞。這傢伙……還跟我賴皮起來了！！

白他一眼。“起來，去看看隱隱在跟誰說話……”

感覺手上的重量少了很多，木木楓很快就自己站起來，順勢自然地牽起我的手，將我帶向隱隱的那個方向。慢慢地走近了，才發現那個女人，竟然是蘇小舞！！

“我是說真的！！君家都已經被你弄垮了，我還怎麼找人來殺她？”蘇小舞的樣子，好象百口莫辯，極是可憐。

可惜隱隱並不領情。“我沒動他。”

“可那是你父親做的，跟你做的又有什麼兩樣？”蘇小舞幽幽地道。

隱隱皺了皺眉。“蔡衣衣說的？”

“是！！她說讓我保密，她害怕你和你父親。”蘇小舞頹唐地抹了一把臉，臉上再也沒有原先那股銳氣，彷彿蒼老了許多。之後，她頹然一笑。“早知道就不該惹你，我這幾年太幸運了，沒想到幾年的努力，一朝就被瓦解。”

隱隱只顧用食指摩挲著眉間，並沒有很認真地聽她說話。只是，她又突然被蘇小舞的一句話吸引。“……要不是蔡若水救了我，恐怕我也死了……”

“蔡若水是個人物。”隱隱停下了動作，若有所思地道。

“他只是不知者無畏，蔡衣衣其實是勸他不要管我的……呵……他自以為做的天衣無縫，可是一切都在你們的掌握之中。”蘇小舞的眼神裡，似乎還有著絕望。

“我無法阻止爹地做任何事。”隱隱聳肩，看見我和木木楓，又衝我勾了勾嘴角。

蘇小舞見她神情有變，順著看過來，見到我，臉色又是一變。“也罷……自作孽，不可活……不過，蓓媸，今天的事真的不是我做的，我蘇小舞對天發誓。”

想必是隱隱逼問過她吧！我停在隱隱對面，衝她笑笑。“算了，是不是你做的，與我沒有太大的關係。”

蘇小舞悲愴一笑。“為什麼你們兩個總是能這樣不在乎？我還是很恨你們……不過放心吧……我沒有那個能力能傷得了你們……”說罷，竟然跌跌撞撞地跑遠了。

疑惑地看她跑遠，慢慢地走到隱隱身邊。“她怎麼了？”

“剛剛看她在這邊鬼鬼祟祟的，嚇一嚇她而已。”隱隱繼續聳肩，狀似無辜。

這傢伙！！我黑線地瞥她，明明知道不是人家做的，還非得逼得人家都要哭了的樣子。還沒等我開口，隱隱就截掉我想說的話。“誰讓她當初那樣做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