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天地唯心後,他所做一切都是求個念頭通達。
保姜麒麟是如此,現在這麼做也是如此。
他不是為了死保空空大師,當空空大師召出苦海、空門和大雷音寺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空空大師註定圓寂,不像姜麒麟那樣還有搏一線生機的機會。
而是理智告訴他,他根本支撐不了這最後的數千米距離,除了拖延,沒別的選擇!
轟鳴不絕,振聾發聵。
陳東佇立片刻後,便直接盤坐在了大鼎之下。
軒轅劍和大鼎的重疊運用已經成功,氣運與業火抗衡會源源不斷地進行下去,直到一方無法支撐,這個過程中也不需要他再出力維持。
而這一幕,更是看得陳道君和姜家諸位睚眥欲裂,胸腔憋悶。
這算什麼?
二流子?
耍無賴?
躺平擺爛?
“陳道君,到底該怎麼辦?”
姜大爺的叱問聲傳來。
陳道君回過神,轉頭看向了域內南方:“支撐了這麼久,應該快到了吧?”
姜大爺沒有等到陳道君的回應。
但壯闊天路上,卻驀然發出了一聲沉悶的不堪重負的轟隆聲,聲音傳遞天下。
這一道聲響,更是如同索命重錘,敲得姜大爺一陣心悸。
“天路的承載壓力,又暴漲了一截!”
豆大的汗珠從姜大爺的額頭上流淌下來,他渾身也被汗水打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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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無前例的天路承載。
壓力直接給到了他們這邊。
要麼維持住天路,要麼放棄這場踏天。
“媽的,繼續殺!維持住天路!”
姜大爺咬牙切齒的當機立斷。
可姜二爺的聲音,緊跟著傳來:“大哥,信仰圖騰已經全軍覆沒了。”
什麼?!
姜大爺悚然一驚,這才發現,屍山煉獄的戰場上,早已經沒了信仰圖騰的蹤影。
剛才盛怒之下,他也是昏了頭。
此時目之所及之處,盡皆是一個個黑獄軍,彷彿是失去了目標的無頭蒼蠅,佇立在原地,
湧動著氣勁手足無措。
這一幕,讓姜大爺眼前驟然昏暗了一下。
失去了魂血基石,天路無以為繼,那還怎麼進行下去?
頹喪,落寞,不甘的情緒,如同驚濤駭浪般席捲了整個北域戰場。
擺在眾人面前的,已經不再是陳東怎麼做了,而是天路該怎麼維持下去?
一個個早已經浴血滿身的黑獄軍,此時都佇立在原地,茫然四顧。
唯獨在一處,卻聳立著三道人影。
三道人影呈三角形,面對面站立。
與其他黑獄軍相比,他們更加從容,也更加鎮定,甚至染血疲憊的面龐上還帶著笑容。
“他們都沒辦法了!”
林嶺東推了推早已經爛掉的金絲眼鏡,戲謔一笑:“這些天下大佬都已經頭炸了。”
“可東哥還需要支撐下去。”
孤狼聳了聳肩,關節處發出“咔咔”聲響:“咱們是兄弟,得撐他!”
嗤啦!
崑崙將手中戰刀從手腕處拉過,發出刺耳刀鳴的同時,也擦拭乾淨了刀上的泥濘汙垢:“老大擺爛了,大佬們束手無策了,該咱們……這群小弟上了!”
啪!
林嶺東握拳伸手到空中,笑著說:“我以前做大哥的江湖規矩,猜拳決定誰先走。、”
孤狼愣了愣,同樣伸拳貼在林嶺東的拳頭上,玩味一笑:“你特娘做大哥那都是啥時候的事了?現在你是東哥的小弟,不過你戴眼鏡,說的有道理,這把聽你的。”
林嶺東咧嘴一笑。
明明是束手無策,頹喪全場的氣氛。
兩人之間的言談,卻彷彿是平日裡的打趣調笑,與整個戰場氣氛格格不入。
啪!
一隻大手,直接包住了兩人的拳頭,讓兩人的笑容同時一僵。
崑崙握著兩人的拳頭,冷峻的說:“我最早跟東哥,我的規矩才是規矩。”
“你個大塊頭放什麼屁?”
“崑崙哥,雖然我打不過你,但死,你可攔不住我!”
林嶺東和孤狼同時罵道。
轟!
崑崙周身地面一震,恐怖氣勁化作龍捲風沖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