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早已南遷,但畢竟我們是宗聖一脈所傳,骨肉之親是改不了的。倘若叔祖過忙,何不叫兩位叔父中的一位來擔任呢!”
曾國藩笑道:“他們年紀輕輕,懂得什麼!”
曾廣莆本是個木訥而無主見的人,被曾國藩這兩下一堵,就不知如何說下去了,嘴裡囁嚅半天,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曾國藩又是氣惱,又是憐憫,說:“伯仕,嘉祥縣曾氏重修族譜,我們湘鄉曾氏就不參與了,還是由你為頭,把族譜修好。日後國家承平,我也還沒死的話,我倒有個心願,弄清楚宗聖公的後裔,目前除嘉祥、吉安、湘鄉外,還族居在哪些地方,再邀請他們一起來合修一個曾氏全族譜。如果那時族人看得起我,推我出來主辦此事,我也樂意。你看呢?”
曾廣莆心裡怏怏地,口裡只得說:“那當然是我們曾家的大慶。”
曾國藩說:“這兩天看了嘉祥和南武山兩處宗聖廟和墓地,為宗聖後裔的衰微深感痛心。這固然是國家不安定、嘉祥貧瘠所致,更因曾氏族人淡忘了宗聖公的教誨,也忘了雍正爺‘省身念祖’的聖諭。宗廟不修,祖宗不祀,還有什麼曾氏家族可言?更不必去指望它興旺發達、人才輩出了。根本之事不辦好,汲汲遑遑去修族譜,族譜修得再完備,又有什麼用呢?”
曾廣莆聽到這裡,才恍然大悟,這才是曾國藩不主持修族譜的原因,後悔不該請他來嘉祥。先以為他看到宗廟凋敝,會動心而捐巨資,誰知分文未給,還招來一頓教訓。事已至此,曾廣莆只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