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你很孱弱。”

我翻著白眼：“拜託，孱弱是形容生重病的人好不好，你看我這個樣子象是孱弱嗎？”

“哈哈，是不象。”他抓抓頭。“走吧，我請你吃午飯。”

我莫名其妙的看著他：“為什麼？你為什麼要請我吃飯？”

“因為我覺得你很可愛，所以請你吃飯。”江若然將手插在褲兜裡笑著挑眉。

“可愛？是可憐沒人愛嗎？”我冷笑著。

江若然的眼睛裡有一種叫做心疼的東西，或者是一種叫做同類的東西：“不，那這麼說，因為我覺得我喜歡你了，所以請你吃飯。”

我相信我的臉一定紅了：“看來被你喜歡的女孩子還真多。”

江若然並沒有否認，只是笑笑：“走吧。你覺得在大街上這麼聊天很有意思嗎？再這樣說下去，我覺得我真的要變成胡亂搭訕的怪叔叔了。”

“你不會把我賣了吧。”我為難的看著他。

“會嗎？你覺得你值錢嗎？”他粲然一笑，說得無意。

我的臉瞬間一片蒼白，是呀，我又沒有什麼資本，誰會笨到賣我呢：“嗯，走吧。”

或許，江若然根本沒有注意到我的變化，一味的笑，看得出他很高興，只是他的高興讓我多少有點苦澀，我總有一種被作為取笑物件的可悲感覺：“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呢？”

“林凡。”我苦苦的笑。

坐在廣場邊上的高檔的咖啡廳裡，我和江若然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這樣的環境我從來沒有來過，手足無措。我的眼睛在廣場上漂移，從時鐘到鴿子，從行人到巨大的噴泉，最後落在傳說巨大的宣傳幕上，只是，只是不看他。

“在看什麼？”江若然隨著我的目光看去。“在看傳說？那麼出神。”

我輕輕的點著頭，說實在話，我想回遊戲了，我想回到那個沒有壓力的遊戲裡：“嗯。”

江若然出現了一絲詫異的表情，“你喜歡遊戲？”

“不，我甚至談不上會玩，只是試試看。”我把目光收回來，看著手中的熱奶。

江若然繼續猜測著：“傳說？”

“嗯。”我點點頭，我覺得我不知道該和他說些什麼。

“這似乎是個很了不起的遊戲，大部分人都在玩它，剩下一部分人正準備玩它。”江若然的輕笑一聲，分不清他是什麼情緒。

“你也在玩？”我抬頭看他。

江若然垂下了眼簾，眼睛裡的光我再也看不見：“算是吧，隨便玩玩打發而已。”

我不知道接下去說些什麼，也只好坐在那裡不出聲。他一定是一個有很好家世的人，我看著他那修長的手指出神了，從他的舉止，從他的言談，我都看得出來。像他這樣的人從一出生就是和我兩個世界的吧，他一定不知道他對面坐著的這個女人是在遊戲裡混飯吃的，如果他知道的話，他還會不會說喜歡我？想到這裡我笑得更加苦澀了。

安靜，無休止的沉默。這種安靜讓我覺得好難受。

“不知道系統升級升些什麼？”我尷尬的找著話題。

“還能有什麼，貨幣的兌換系統，地圖的展開，任務的休整。所有遊戲的升級無非是這些。”江若然漫不經心的回答，彷彿是有著一種不屑：“就算CAK投資了再多的錢，也走不出這樣的老套路，真是乏味啊。”

乏味是嗎？真的不知道他說的乏味是我還是遊戲呢？我的心慢慢的下沉著，下沉著，原來我依舊是個平凡到乏味的人，什麼也沒有變。

我婉拒的離開，無論江若然如何挽留，我都決絕的要走。並不是他不夠吸引我，只是我實在是自卑。我覺得自己和這樣的人坐在這樣高檔的咖啡廳裡和咖啡，簡直是一個天大的笑話。他優雅，高貴，從頭到腳都是光亮的好像太陽，而我平凡，粗鄙，貧窮，如同一粒小小的塵土，和他在一起就自己黯然失色。

我想遊戲裡的好運是不會帶到現實中來的。

“我送你吧，天都快黑了。”江若然的圍巾在冷風裡飄蕩。

“謝謝。但是不用了。”我微笑著搖頭。

“我很可怕嗎？你怎麼一直都低著頭？”江若然笑了。“你還是覺得我象拐賣人口的吧？”

我抬頭看他，雪白的牙閃著刺眼的光。說實話我是不放心他的，因為他給我的印象太好，好得有點象陷阱。我微笑：“嗯，是不太放心。”

江若然詫異的看著我，接著搖頭。

我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