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而是根本沒睡。
話又說回來,張穎自殺,張徳明肯定找他麻煩了,能睡著才怪。
範文謹心情煩悶到了極點,電話一通,馬上對張奇說:“出來喝一杯?”
張奇點頭,“哪裡?”
範文謹報了家酒吧的名字就掛了電話,張奇從來都對自己的醫術很自信,這次卻有點不放心,穿外套時,特地到床邊看了看黎喬,見她睡得正沉,這才放心離開。
同一個酒店的人,有時總會遇見,就是這麼巧,張奇剛到大堂就看到了站在大堂某個角落背對著他打電話的浦永健。
不知道打電話給他的人是誰,浦永健非常不注意形象的撓著頭髮,他注意力全部在電話上,張奇走到他身後,他都不知道。
真不知道這個電話是何方神聖打來,浦永健哀求了半天,連哄帶騙那頭人才掛了電話。
浦永健深深嘆了口氣,回頭,猛地愣住了,很顯然,對看到張奇站在他身後,除了被嚇了一大跳,更有點惱羞成怒的意思,“你什麼時候站我身後?”
他其實想問張奇,他到底聽到了多少,只是沒好意思開口這樣問而已。
張奇劍眉微揚,嘴角隱隱浮現出笑意,“也許我說了你不相信,但是,我真的剛好路過。”
浦永健絕對語塞了,狠狠瞪來的張奇一眼,外加一聲冷哼,轉身走了。
張奇的心情變得好了起來,世事無絕對,眼前的難題忽然有了解決方法,就他的本事,想去調查和浦永健通電話的人是誰,很簡單。
他還沒到和範文謹約好的酒吧,那邊人就把和浦永健通電話號碼,以及號碼主人的訊息都發了過來。
張奇合上手機時,眼底閃過微笑,這笑是真的發自內心的那種。
這種好心情一直維持見到範文謹,很顯然,和張奇一比,範文謹的心情只能用糟糕兩個字來形容。
張奇到的時候,範文謹已經喝上了,從他眼前的酒瓶看得出來,他還喝了不少。
酒量好到驚人,喝再多的酒還是沒有辦法醉,這個時候,範文謹就有點恨自己。
侍應生過來問張奇要什麼,張奇只要了杯檸檬水。
侍應生聽張奇要一杯檸檬水,做出一副自己聽錯的樣子,真的不怪他,這裡是酒吧,哪裡有人到酒吧來了不點酒,只喝檸檬水的。
張奇睨了他一眼,“怎麼了?有問題嗎?”
侍應生回過神,連聲說:“沒問題,先生,您要的檸檬水馬上就到。”
轉身的時候暗吐出口氣,他也不是第一天在酒吧上班,卻是第一次看到氣場這麼強大的男人。
檸檬水上得很快,張奇喝了口,看範文謹又去拿酒,伸手阻止了他,“不要再喝了!”
範文謹聽到張奇的聲音,這才抬頭看向他,眼睛裡佈滿血絲,頭髮亂得像鳥窩,哪裡還見平時的半分溫潤儒雅。
“阿奇!”他望定張奇,開口,“你說我怎麼做喬喬她才會認我這個爸爸?”
張奇沒有說話,他知道這個時候範文謹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有個人靜靜聽他傾述。
範文謹果然說了很多,他告訴張奇,他這幾天都做夢了,夢到黎喬小時候,很小的女孩,頭上扎著麻花辮,揹著小書包走在他前面,他想追上去抱起小小的黎喬,卻發現,等他跑到她身後,她已經長成了個大姑娘。
她聽到腳步聲,回頭看著他,大大的黑眼睛忽閃忽閃的,“
黑眼睛忽閃忽閃的,“範先生,你有事嗎?”
範文謹一陣苦笑,眼睛裡除了血絲,還湧出大顆淚珠,“阿奇,你知道我的心裡有多難過嗎?對當年的所作所為有多後悔嗎?”
話說著,又去抓酒瓶,酒量大到驚人的人,這個時候多麼羨慕那些可以買醉的人。
張奇抓住範文謹的手,低聲道:“不要再喝了,有個好訊息我要告訴你。”
範文謹猛地一顫,另外一隻手反握住張奇的手,“是不是喬喬她終於肯原諒我這個爸爸了?”
話說完,不等張奇回答他,抽出手用力去揪自己的頭髮,“我真的不知道她的存在,要是我知道的話,肯定不會讓那些人欺負她,我的女兒啊,我放在掌心裡疼愛都來不及,怎麼會讓她受那麼多苦!”
張奇是何等聰明的人,立刻就明白那群去報社求黎喬原諒的人,是範文謹逼的。
關於有人去報社唯獨黎喬的事,張奇早就知道了,他本想安排人趕過去處理,結果在得知那群人不是去鬧事,反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