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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會這般粗心大意,難道這回粗心了?

蕭華嫣靜觀著兄長提壺檢視,見蕭長文臉上那細微的緊繃鬆了鬆,似蕭長文已經有了把握,才放下心來。

蕭長文哼了一聲,並不慌張了,已經確定這一壺茶水並不是他讓人下的那壺,因為藥不同。他讓人下的,是江湖上最常見的蒙汗藥,細聞,會有極細微的酸味,這一壺裡的水卻沒有那味道,若不是極高明的無色無味的毒藥,那便是普通茶水、蕭襲月故意用來詐他的話的!

“四妹,你還說不是血口噴人,這茶壺、這毒茶水又與我有何關係?天下毒藥何其多,怡人院裡人來人往,是哪個心懷歹意的客人做的也十分正常。再說,你拿一壺茶水來,就說是雅間裡別人要毒害你的茶,你又有何證據證明不是你隨意讓人弄來充數,陷害人的?”

蕭長文說完,旁觀的眾人中,不少人覺著似乎也是這個理。正這時,一個嬌脆的聲音突然打破僵持——

“我可以證明,這壺茶水就是雅間兒裡差點毒害我和蕭襲月的茶水!”

阿卓依手持著長鞭子,鞭子上還有血痕,顯然之前動過手,臉色也有些殘留的餘怒,對著蕭長文的很是不好看。

“要不是襲月提醒,我先找人來試了試,被毒死的就是我了!”

阿卓依啪的一聲抽響鞭子,那人群退開,露出地上躺著的一個口鼻流血、已經氣絕的男子來。那穿衣打扮正是怡人院裡端茶送水的小廝!

阿卓依將在雅間裡的事說了一遭。她與蕭襲月兩人被引去雅間後,不一會兒就有人端來了十分乾燥的甜糕,後又端來了一壺茶水。她吃了糕點後乾渴非常,正要飲茶水,卻被蕭襲月制止,原因便是,若這茶水糕點真是免費提供給等待的客人的,那便不會在二人進入雅間之後,才去端來。這一番又端茶又送糕點,未免有刻意之意。為了保險起見,阿卓依一鞭子纏住那端來茶水的小廝,灌了一杯給他吃下,不想,沒過多久,那小廝就氣絕了!

蕭襲月笑著對蕭長文挑了挑眉:“大哥還有何要辯解的?”

蕭長文大恨蕭襲月,心裡盛怒卻不能明說。那毒藥根本不是他讓人下的,他讓人下的不過是蒙汗藥罷了,但是,這他當然不能說,於是只能一口咬定:

“就算這就是奸…人要毒害四妹和皇子妃的茶水,可並不能證明便是我所為。四妹,你這般的把罪名往大哥身上扣,大哥真是寒心。”

蕭華嫣也覺察出問題,結合以往對蕭襲月手段的瞭解,兄長此番……莫不是被反將了一軍?蕭華嫣心下又是大恨,又是著急,面上還強撐著幾分身正不怕影子斜的冷靜。

“四妹怎麼能夠這般汙衊大哥?大哥說得對,就算這壺毒茶是奸…人要謀害你和皇子妃的,也不能說明是大哥下的。四妹,咱們不要吵了好不好,這般鬧著,回去後爹爹又當生氣了,說咱們兄妹姊妹不睦。家和,萬事興啊!”

蕭華嫣一番話說得情真意切、滴水不漏。一直旁觀的秦壑也想早些結束這番無意義爭論,蕭襲月一口咬定是蕭長文所為,蕭長文終究是她的兄長,這麼做著實過分了些!

於是,秦壑也出聲道:“單這一壺毒茶並不能證明什麼,女兒家不應當來這煙花之地,襲月姑娘這般不依不饒,若將事情鬧大了,傳出去不但對自己名譽有損,對皇子妃的名聲也是十分不好。還是息事寧人吧。”

蕭襲月一聽秦壑又開口維護蕭華嫣兄妹,心頭的火噌的一下躥上來,盯著秦壑,眸底含恨,唇角卻帶著一縷笑,說不盡的冷意:“息事寧人?呵,好個息事寧人!五皇子看來是有意護罪魁禍首了!”

蕭襲月哼了一聲,高聲道:“這一壺茶水裡下的毒,與西山圍場上那兇手懷中搜出來的毒是一樣的!五皇子殿下要不要再施一翻‘苦肉計’相救呢?燕羽會的反…賊能夠這國公府才有的稀世毒藥,也真是奇了呵?”

蕭襲月一席話說出口,當場所有人無不如同頭上炸響了驚雷,一下子震得幾乎反應不過來!

去年,西山圍場,三皇子、五皇子被兇徒刺殺射傷,險些喪命,而後從那北區被野獸咬死的歹人身上搜出一包毒藥,太子深陷謀殺手足罪名,險些被廢,而蕭華嫣作為太子的證人,也飽受非議、將軍府因此而風雨飄搖,後秦壑再次受殺手射傷,才查明是燕羽會所為,太子才洗去了刺殺手足的罪名,蕭華嫣也因此得以逃脫被連累的命運,這驚魂的往事沒人能輕易忘記,卻也沒人敢輕易提起,此番卻被蕭襲月一句“苦肉計”重新翻出舊賬來,還連帶出毒藥出自國公府這一事,光是聽著,就讓人膽戰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