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扮母鹿的五個侍衛會往蕭襲月身邊跑,到時候……
趁亂射殺!
亂箭飛射,哪能沒個意外呢?
……
扮鹿的侍衛果然專業,林中母鹿名聲啾啾,不一會兒就有雄鹿揚著腦袋、立著耳朵出沒。叢林中各人都已手持弓箭準備著。
“三表兄,你可得讓我,這回我定要討個好頭彩!”
秦淑離話音剛落,便聽秦譽的箭咻的一聲,正中那頭雄鹿心窩!
“淑離表弟,你怎麼不早說?”秦譽笑。
秦淑離眼紅氣鼓,又崇拜又羨慕。
蕭襲月心知秦譽是故意。這地兒林淺,高臺上文帝必定看著。秦譽若要江山,必須表現自己,再者太后定然也有囑咐讓他博得頭彩,以服眾臣。
不遠處,太子監秦譽輕而易舉的獵下一頭鹿,氣得緊,想起方才對蕭華嫣誇下的海口自己箭術無雙、無一敵手,臉上略臊,僵硬笑著道:
“這回到是讓老三博了頭彩,不過不礙事,華嫣小姐看上哪頭鹿,告訴本殿一聲,本殿與你獵來就是!”
蕭華嫣勉強笑著。卻又聽咻的一聲,駿馬上秦壑一身繡著莽紋的白衣,揮手挽弓,英姿勃勃,加之硬挺中正的側臉,越發迷人。
“恭喜五皇子,獵得一頭雄鹿。”遠處的侍衛把鹿抬過來。
秦乾見狀看秦壑的眼睛裡已掩蓋不住那絲恨色,心頭暗暗大氣,竟然又讓人搶了先。
秦乾抽出三箭,一齊上弓。秦乾雖腿瘸,身子肌肉卻是最精壯的!三箭齊發,一下子就射中了一頭鹿,以及一個扮母鹿的侍衛。
西山場外高樓上,皇后與文帝正在眺望場內。文帝看在眼裡,連連皺眉。陳皇后暗暗恨鐵不成鋼。如何才能改了他那暴戾的急脾氣?她心計深沉、向來能忍,怎地就生了這麼個沉不住氣的兒子。
蕭華嫣見那侍衛鮮血淋漓也是嚇了一跳。但也心生一計。太子看上了她,可她真是半點不喜歡這太子,可又不能忤逆……如果利用他射殺蕭襲月,太后義女被他所殺,太子之位可能會不保、為皇后所棄,秦壑有可能會得到皇后大力扶持,她便可以有更好的選擇……
蕭華嫣盤算著,卻不敢真的利用秦乾來試一試那“可能”,若被皇后識破,她可就死無葬身之地。
蕭華嫣朝扮母鹿的侍衛使了眼色,侍衛慢慢往深林裡引,高臺上漸漸看不見了。
深林裡,秦淑離大喜。
“三表兄,這些侍衛對咱們可真是忠心耿耿,你瞧,總把雄鹿往我們這兒引!”
秦譽面色冷峻,目光已不放在尋索雄鹿身上,全副警惕著四周,手裡挽弓一刻不敢鬆懈。蕭襲月也從背上箭筒裡抽了箭、上弓。前世隨軍學過射箭,不過如今這副身子還未曾練過,有些手生。
“三表兄,蕭襲……蕭姑姑,你們這麼緊張幹嘛?看,我又獵到一頭鹿!”
蕭襲月對秦淑離比了個噤聲的動作,四周綠草林樹漫天,似有人隱藏。侍衛不可能無憑無故的往他們這兒來,只怕是個圈套,有人要放暗箭……
“小心!”
秦譽一把將蕭襲月一拽,拉到自己馬上!馬兒一聲痛嘶,一隻利箭直插…在馬背上!鮮血四濺!
蕭襲月看著那鮮血淋漓的馬背,呼呼喘著氣。
就差一點,被射死的就是她!
“三表兄,這……”秦淑離嚇了一跳,“這誰那麼大膽子,胡亂射箭!看出去我不告他的狀!”
那也得有命出去才成啊。蕭襲月暗歎這淮南王世子真是純得不知怎麼說。
秦譽緊緊抓著蕭襲月的手:“有人要殺你。”
“三皇子既然知道有人要殺我,為何還不躲遠些,就不怕會誤傷嗎?”
蕭襲月與秦譽共乘著一匹馬,她就坐在他身前緊貼著他胸膛,他在她背後緊緊將她圈護在懷中。
“你覺得我是那種貪生怕死、不懂憐香惜玉的人嗎?”
“……”蕭襲月頓了頓,願意真心實意保護她的人並不多,於是細聲說了句:“謝謝……”
“不必謝我,就算換作別人,我也不會棄之不顧。同行而來,你若死了怎麼也是我保護不周。”
多了這句解釋,反而讓人心裡微微有些失落。
“淑離,你去那小山坳裡躲著!”秦譽指揮秦淑離躲在小山丘下,自己帶著蕭襲月策馬奔騰。
“三表兄你們去哪兒……”
秦淑離終於意識到似乎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