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結婚,這樣插足進去,尤其給了思嘉麗以惡毒的快感。因此,她比艾希禮與媚蘭婚期還早一天與查理舉行了婚禮。
對於查理,她當然毫無愛情可言,這種賭氣性質的行為不過說明思嘉麗已經完全被自己的嫉妒不可遏制地攫住了。她因為對艾希禮征服的失敗而騷動不可遏制,也因為與媚蘭較量中的失敗而騷動不可遏制,她只有用早一步結婚的方式來表明自己的優越,從而為自己受到的創傷進行驕傲的修復。
舉一反三,思嘉麗的行動使我們更多地聯想到社會上各色各樣的異常行為。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在採取行動時,完全遵循著自己的思維邏輯。
思嘉麗將查理從女友的手中奪過來,還表明她沒有任何道德禁忌,表明了她我行我素的性格。
這與她母親的品格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正是女兒對母親的叛逆。
再往下,我們需要考察的情節是,思嘉麗的第一個丈夫查理死了,他是在戰爭前線死去的。作為寡婦,思嘉麗原本不能參加任何社會活動,然而,她無法忍受這些清規戒律,終於剋制不住地參加了一次義賣會。
這既是因為她原本就不愛查理,毫無悼念的哀痛,也因為她對社會正統道德的禁忌有著不甘受限的叛逆。就在人人都認為她應該悼念亡夫時,她卻只思念著惟一的心上人艾希禮。
在這次義賣會上,白瑞德作為大筆募捐的富豪,取得了邀請某一女士跳舞的權利,他出人意外地向思嘉麗伸出手,眾目睽睽之下,思嘉麗大膽地走下舞池與這個被上流社會認為“名聲不好”的人共舞。這個舉動同樣意味深長,行動上和愛她的男人跳舞,心靈上和她愛的男人相依,而婚姻丈夫的死亡並沒有引起她一絲一毫的感情牽動。
我們看到她將冷酷(對丈夫查理)、痴情(對艾希禮)、權變(對白瑞德)三者集於一身。
再往下,我們看到了一個更具有思嘉麗風格的典型行動。
她在戰亂中越來越艱難地維護著一個莊園,為了難以交付的三百元稅款,她不得不到監獄中請求被關押的白瑞德幫忙,甚至不惜賣弄風情,表現出了十足的經濟實用主義。遭到拒絕後,她離開監獄,遇見了妹妹蘇綸的未婚夫弗蘭克·肯尼迪,知道他手中有錢,立刻運用手段將其從妹妹身邊奪了過來,快速地結了婚,用上了他的錢。
在這裡,一方面,金錢就是一切的資本主義精神驅使她不擇手段,另一方面,也表現出她全然不顧姐妹之間的倫理,公然搶奪妹妹的婚姻。
這不僅是從年幼時就開始的對妹妹的排斥與掠奪的延續,而且具有潛在的亂倫性質。倘若這時妹妹已經嫁給了弗蘭克·肯尼迪,她也會毫不猶豫地把妹夫攫為己有。
她不受任何禁忌的約束,她在破壞一切禁忌。
透視思嘉麗從小到大的人格形成史,我們發現,她是在向一切倫理道德的禁忌實行反抗。為了自己的生存,為了自己的慾望,為了自己心理上的衝動,她可以不顧一切。
再往下,我們看到,她的第二任丈夫弗蘭克·肯尼迪為了保護她而被打死了,她同樣沒有表現出多大的悲傷與疚愧,因為這更是權且意義的婚姻,沒有真正的感情投入。
她又嫁給了白瑞德,這次婚姻完全是為了金錢。
在大多數讀者看來,白瑞德才是她理想的愛人,富有,英俊,有風度,又十分愛她;然而,在成為白瑞德的妻子之後,斯嘉麗依然陷在對艾希禮的痴情追求中不可自拔。
一個如此自私、任性、殘忍的女性,在惟利是圖的奔波中還保持著這份痴情,似乎很難理解。表面上,這既可看成瘋狂而又偏執的感情追求;也可以看成可歌可泣的純潔的感情追求;然而,實質上只因為這裡含著思嘉麗特有的情結。
情結造成追求;幸福或許是情結的實現。
在人類社會,不同人有不同的渴望,不同人便有不同的幸福。當善良與邪惡出現在同一個人身上時,集結它們的只是這個人內心深處的情結。情結凝聚著他的全部生活經歷,也凝聚著他的全部社會關係。情結像一張巨大的網,將每個人罩在其中。
白瑞德本不願和任何女人結婚,然而,為了思嘉麗不再因為錢嫁給他人,而與她結了婚。小說往下的發展,就是思嘉麗與白瑞德的故事了。
在艾希禮生日的那一天,思嘉麗受媚蘭委託去見艾希禮,兩人在回顧往事時觸發情感,擁抱在一起,結果被人撞見,傳遍全城。白瑞德雖然感情受到傷害,但為了顧全面子,逼迫無顏見人的思嘉麗依然與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