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殺光，就能看出來。

同時，在不涉及安危的時候，他卻會變得非常單純，甚至像個大男孩兒，那是因為，他的生活經歷實在算不上豐富。

李煉確實喜歡千鶴這個“妹妹”，這一點對於已經沒有親人的他而言，是非常寶貴的。

但是當這涉及到自己和冴子的安危，他就會壓制一切情緒，遵循成功率最高的那個計劃。

千鶴，是對付天照神的最後手段，李煉本不想使用，如果天照神沒有在這地底下鋪著無數“人柱”，那麼李煉也沒有必要走到這一步，光是精神壓制和心靈爆發，就能抗拒一切精神層面的打擊。

但是現在，這無數人柱的力量，即使李煉可以抵擋，但是冴子卻不能。

磅礴的精神威壓，彷彿海嘯一般向周圍湧動，冴子本就沒有任何精神方面的能力，根本難以抵擋這種程度的攻擊。

她的靈魂，如同風中殘燭。

所以，已經刻不容緩了，不允許自己有任何一絲猶豫。

此時，千鶴的精神力，像是溫暖的水，將李煉包圍。

與人類不同，她的精神力是其存在的基礎，相當於生命力，如果精神力大量消耗，其本身也會消失。

李煉，雙目泠然，古井無波，以最快的速度，逆流而上！

一人一刀，卻迎著海嘯直直向前，鋪天蓋地的精神衝擊，被千鶴阻擋大半，李煉幾乎可以聽見她的痛哼。

忍著耳邊的悲鳴，跨過漫長的十米距離，在天照神最後的尖嘯中，長刀貫入眉心，氣芒一顫，徹底將其撕成兩半。

於是，風平浪靜，本就強弩之末的天照神，就此消亡。

——

現在，千鶴已經虛弱得無法凝聚出形體了。

她像是一縷風，纏繞在李煉耳邊，因為感覺到李煉的自責，她輕輕一笑，那是無比輕靈的聲音，卻只有李煉可以聽到。

“我一點都沒有埋怨哥哥，真的，這樣的結局，已經是最好的了。”

她的整個人格，都是在和李煉的生活中建立的，那是一個溫馨的家，有一位外表冷漠心思易懂的哥哥，有一位溺愛自己的姐姐。

如此，已經非常滿足了。

雖然不是人類，卻獲得瞭如此值得回憶的人生，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就算再次沉入天照神的恐怖黑暗記憶裡，也一定不會忘記的，這份，作為人的快樂。

“要走了，哥哥。”

風，開始變幻，送來哀傷的話語，李煉張口，卻無法言語。

該說什麼呢？一切道歉都是自我掩飾，自己本就是這樣一個糟糕的人，未來也不會改變，就算再來一次，他也會選擇犧牲千鶴來保全冴子和自己的性命，即使只能增加1％的機率，也不會有任何猶豫。

正因為這一點，才讓他尤其沉痛。

冴子，已經甦醒，她凝視著李煉身前的那一片虛無，泫然欲泣。

李煉能猜到的，她當然也能猜到，李煉做出的決定，她當然也知道。

她是真心喜歡千鶴的，真心想要一個那樣可愛的妹妹，即使知道了千鶴的身份，也難以抑制自己的喜愛。

她本應該立即停止接觸，收斂自己的喜愛，那樣的話，此時也不會這麼悲痛了。

但她卻沒有，直到最後一刻都不遺餘力的喜愛千鶴，此時，這份悲痛更加深沉。

她用這種悲痛來懲罰自己，為過去的四年，做最後的祭奠。

但是——

在千鶴徹底消散的瞬間，李煉右臉上的血色圖騰紋，已經暗淡的光芒突然亮了一下，某種“核心”被它吸收了進去。

那是……千鶴的靈魂碎片。

李煉一愣，撫摸著右臉，許久，嘴角漸漸露出寬慰的笑意。

掌控靈魂力量的血色圖騰，竟然連吸納別人的靈魂都能做到嗎？

李煉可以感覺到千鶴的氣息，正沉睡在自己心靈深處，等待著未來的甦醒。

似乎“自己在乎的人”，又多了一個。

——

人類最大的危機，已經度過了。

雖然還有核冬天的問題，但是因為存活的人類已經不多，反而比較好安排。

整個ZG十幾個城市的物資，現在全都集中在這區區一百萬的人身上了，核彈的威力主要是核輻射，衝擊波的破壞力還不足以把所有物資摧毀。

依靠這些物資，建立完善的“過冬”準備是沒問題的。

而喪屍，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