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正我也不吃虧。”他說,那笑容更加燦爛。我這才回過神來,腦門兒上的怒火似被一盆涼水澆滅,清明陡然上來,才慢慢打量起眼前這個人。他衣服的衣料很好,穿的也是四爪的蟠龍紋常服,腰間配玉,再往上瞧,也不過是二十左右的模樣,眼睛大大炯炯的,臉龐有些瘦,皮相生的甚好。
我終於反應過來,眼前的許是哪位阿哥,我得罪不起。遂斂了臉上的怒氣,做小伏低,恭順道:“呃,不用麻煩您去勞煩皇上,這都是一場誤會,全是誤會!我這樣挺涼快的,真的!”
“喲,小丫頭倒會見風使舵,那爺我也不是個小心眼兒的,今兒就饒了你。”說完,便又打量了我一番,點了點頭對我道:“爺記住你了。”
“哦,對了,你叫什麼名字?”他問我。
我思考著要不要講真名說給他聽,萬一他找我報仇,那我可怎麼辦。心下就決定對他撒個謊,日後也安生些,便笑道:“我叫小紅。”
他念了一遍名字,打量著我一副狼狽模樣,又笑了一回。只聽得背後有太監的公鴨嗓叫:“十阿哥,八阿哥尋你呢。”他聽見,趕忙轉身離開。
我嚇的一激靈,這個是十阿哥?誰他奶奶的說他是草包來著?猴精猴精的,和八阿哥混的久了,智商也是會提高的!
我唉聲嘆氣,自己往住處去。
今天真是虧大發了!
那日回去,我便生了風寒,發燒發了一夜。今早太醫來診脈,說我命大,再晚一點點就要燒死掉了。我氣憤憤縮在床上,一邊扇著扇子,一邊盯著床邊櫃子上放著的藥,要不是那個十阿哥,我哪裡要受這個罪?哪裡要喝這苦藥?偏偏今天還是個重要的日子,說是某位娘娘要來視察。
整間屋子靜悄悄的,藥氤氳的氣息飄飄蕩蕩的散開來,聞的我有想嘔吐的衝動。這藥涼了怎麼有股子尿騷味兒?從床上爬起來,端了藥碗到了外面,毫不猶豫將那烏漆麻黑的藥倒進了草堆,轉身想將碗還回廚房去,卻不想剛回過身來被杵在我面的一個人影嚇了一跳,差點將碗滑到地上。我拍了拍心口,朝那人行了個禮:“十阿哥吉祥。”
“你這是做什麼呢?”他指了指我手中的藥碗道。
“我……正喂藥呢。”我呵呵乾笑一聲,又問他道:“您來這兒有何貴幹?”
“我覺得你挺好玩兒的,這不,今兒特叫了額娘一同過來。”他笑了笑,回身指了指站在遠處的一堆人,我被嚇了一大跳,我滴個親孃嘞,這是個什麼情況?剛剛我怎麼沒有發覺有這麼多雙眼睛盯著這邊?
我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著裝,仍是那件被我睡皺了的褻衣,頭髮也是隨便的披散在肩上,手裡提著一隻碗,腳上登著一雙黑色布鞋,還是那種被我當拖鞋穿的沒了腳跟的。此時我是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保持著單手提碗的動作看著他胸前的祥雲圖案。那十阿哥胤礻我也正眯著雙眼睛盯著我瞧,他低頭看著我腳上的鞋,才晃過神來,回身對旁邊恭謹的說了一句:“額娘,就是這個秀女。”
我愣愣的往旁邊看去,卻被一張相當明媚的臉晃的眼睛都差點瞎掉,隨即將碗擱在地上,對著面前這位娘娘行了個大禮,心裡犯嘀咕,怎麼這皇宮裡的人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剛剛還在遠處,嗖的一下就到跟前了!
我低垂著頭不敢起來,那娘娘背後響起悶悶的嗤笑聲,我句句聽的清楚,只覺得臉頰一紅,耳根發燙。
“起來吧。”那娘娘說。我道了謝,仍舊乖乖立著不敢抬頭,旁邊一個嬤嬤低低對我發話:“還不快快進屋將衣服換了?”她這麼一提醒,我才意識到這有失體統的裝束,立刻道了聲是,急急忙忙往屋子裡跑。
剛要出門,卻聽的十阿哥和那娘娘的對話:“這丫頭無甚特別,長的也不怎麼入眼,虧你還巴巴的叫額娘過來瞧。這麼冒失的人,想著也不是個可心的,收了去也是礙手礙腳的。”
“額娘,您不知道,她昨兒個可是機靈的很呢,挺會見風使舵的。”十阿哥道。
我聽他們娘倆一推一送的,心想老孃可不願去你們那兒當宮女,我是要回家去的,哪裡能在這兒瞎耗青春?況且這十阿哥,他有這個閒功夫專程跑宮裡來看我,還不如花些時間在他八哥身上,聯絡聯絡感情更好。
等我出去的時候,那位娘娘已經叫秀女排成了一排。我也站到隊伍裡去,低垂著眼簾,不敢動彈。周圍的人用一道道怨毒的目光構成了一座牆,生生將我隔離了開來。我頗不自在,又想到剛剛那位娘娘說收不收我的事兒,怕是惹了別人誤會十阿哥要提前要了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