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愣,說:“就說我出去會一個朋友了……去去就回……”鶯兒還想說什麼,我急忙鬆了她抓住我衣袖的手,只對她略一點頭,鶯兒有些無措地看著我離去。
我隨著那人一路前行,他已經替我備好了馬車,又買通了那些個所謂看守的侍衛,我們二人直奔京城西邊兒一間酒肆。
這京城繁華的街道我已經許久未曾見到過,久的已經勾不起對這繁華景象的渴望與好奇。那叫賣聲聲彷彿與我毫無瓜葛,不過是這個空間的背景音樂而已,過了個場之後,就再不能記住。
馬車行了不過一會兒,就在一處酒肆前停下。
我已猜測到約我的人是扎爾圖;不過卻根本沒有想到如今的他是這般的光景。他相比年少時瘦了很多,原本就剛硬的臉上現在更是硬的如銅牆鐵壁。他就站在我的面前,著一身褐色的長袍,臉上已有了青色的鬍渣,緊抿著嘴唇目光炯炯。胤祥與他相比,多了份書卷的氣息,臉的輪廓沒有他那麼剛硬,然他們二人冷冷的腔調倒是無比的相像。
想必晴暖已經將我的事透露給了他。
扎爾圖盯了我好一會兒,才展露出一個笑容,對我拱了拱手讓了道給我進去,我對他點了點頭,跟隨著他一同進酒肆去。
往包廂的路上我們倆人都沒有說話,彷彿時光都靜默到了兩雙腿上,只有看似短暫實則漫長的道路。
扎爾圖定的是一間雅緻的包廂,面積不大,但是裝修很有格調。我很喜 歡'炫。書。網'這樣的地方,心裡慢慢安定下來,見著扎爾圖默默不語坐在我的對面,那眼神中有萬千的柔情與想要求知的東西,從他的目光射出來,竟是粘在了我的臉上脫不去了……
我咳嗽一聲,他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收回了目光,幫我倒了杯茶,措辭了許久才問我:“福晉這些年來過的可好?”
我微微一笑,道:“好與不好,心態而已。”不知道為什麼,我說這句話的時候,竟帶了些距離感,如同與一個前塵舊夢在說話一般,扎爾圖有些傷心的看著我,沉默了片刻後,才對我道:“家中一切安好,請勿掛心。”說完頓了頓,問我:“這些年來,十三爺對福晉您……我聽說似乎不太盡如人意啊……”
他說話的時候頓了頓,有些迫切得到答案似地看著我,我沒有正面回答他,只是他問的問題未免太過於八卦,雖然是出於好心,但是這個事兒直直的戳到了我的痛處,竟是弄的我手足無措之餘,還有些有苦訴不得的感覺。
“既是嫁了他,再不盡如人意,也必定會陪他一起走下去,絕對不會就這樣放棄的。”我堅定地說。扎爾圖嘆了口氣道:“我也只是想你過的好而已,如今這般的形式,只怕多有變數……”他壓低了嗓子對我道:“今兒朝會上,皇上似乎對廢太子仍存有感情,恐怕風雲會再起……”
扎爾圖嘆了口氣,端起茶杯來喝了一小口,有些心痛地看著我,看了一會兒,又勉勵我道:“不過相信十三阿哥解禁的日子就在不久後了。”
我微笑點點頭,兩人就又陷入了沉默。我想著這些日子胤祥過的很是壓抑,因為如此連性子都變了很多,原本一個陽光少年郎已經不復存在。我心中感傷,卻又不知如何表達,只能靜靜聆聽著樓梯上慢慢走近的腳步聲,想著到底是誰時?門已經被推開,小二端了酒壺和菜前來為我們布桌。
等的小二離開,腦子裡關於扎爾圖知曉我身份的事越來越覺得奇 怪{炫;書;網,晴暖答應過我不對外聲張,如此說來她又怎麼能跟扎爾圖說的呢?
心中無比鬱悶,思索了許久怎麼開口,終於還是挑了一句最直白的:“不知你是如何知道的?”
他被我這麼一問,有些轉不過來,愣了愣後,扎爾圖才緩緩道:“感覺罷了。”
我笑著反問他:“那我給你是何感覺呢?”
“還是如此倔強,若是將這個脾氣改了,定會更好吧。”扎爾圖招呼我吃飯,然我實在是沒有什麼食慾,想著出來的時間已經夠長,還是早些回去,免得到時又生出什麼枝節來。我瞧著時間不早,起身對扎爾圖道:“我已經出來許久,這就要回去了。還有,請你幫我好好照顧我的姨媽。”說完轉身離開。
然人走黴運,果真是喝涼水都塞牙縫,偏偏我剛踏出了一隻腳,眼睛未撇到別處去,自然沒發現十阿哥就慢慢悠悠往這個方向來了。他著了一件紅色的坎肩,藏藍色的長袍,步履隨意,後面跟著幾個腰間都掛著佩刀。我剛想將腿縮回去,那邊廂十阿哥已經開口叫我道:“福晉!竟是如此巧合!”
我忙低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