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馮佑憐被白狐帶到這裡後就能活動雙腿了,她見鐘樓下面都是侍衛,又見到薛孤和高煒,於是直奔過去急問:“皇上,你沒事吧?”
“朕沒事,憐兒可好?怎麼會來這裡?”高煒關切地抱著馮佑憐。
馮佑憐想了想,不好解釋,於是慌慌張張地說:“我聽到皇宮出了事,才偷跑出來,皇上,為何這裡圍著這麼多侍衛?”
馮佑憐抬頭望著鐘樓,看到紫清挾持著容華夫人正站在鐘樓頂端,不一會兒,紫清鬆開抓住容華夫人的手,然後扔下自己手中的刀。她愛撫著自己的臉頰,一邊狂笑一邊從頸部抽出兩根如竹籤般粗細的銀針,馮佑憐看著紫清詭異的舉動,然後看著她臉色的變化,慢慢地,她的瞳孔越來越大…
馮佑憐推開高煒的手,不顧一切地朝著鐘樓頂端爬上去。
“憐兒…”
“娘娘…”
任憑身後的男人如何叫喚自己,也拉不回此時的馮佑憐。
“別來無恙,馮佑憐。”紫清淡然地注視著驚詫不已的馮佑憐,她的容顏與之前不同,那是一張清麗而充滿滄桑的面容,但是對於馮佑憐來說,她對這張面容有著難以言語的熟悉。
“怎麼是你?”馮佑憐全身戰慄,盯著她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哼。”女人冷冷地笑道:“是啊,怎麼是我?我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胭脂小姐,你知道你自己做了什麼嗎?”馮佑憐慍怒地質問:“你混入皇宮就是為了殺了皇上,你把自己變成了叛賊,這是要殺頭的。”
“是嗎?”玉胭脂不屑地指著倒在地上的人,說:“我能有她陪著,去黃泉的路上也並不孤獨啊。”
馮佑憐怔怔地看著容華夫人,玉胭脂輕笑又說:“知道她是誰嗎?”
馮佑憐驚疑地瞪著她,容華夫人嚶嚀一聲:“救我,姐姐…”
“寒娥?”
“沒錯,她就是寒娥。”玉胭脂佞笑地說:“她就是你的好妹妹,只不過中了我的蠱毒,受我控制,可事實上她就是你的妹妹。”
“玉胭脂,你放了她。”馮佑憐咆哮地衝上去,卻被趕來的高煒拉住。
“朕不管你是誰,只要你肯束手就擒,一切恩怨,朕不會再追究,朕的話就是聖旨,絕不會食言。”高煒慌亂地說著,可是玉胭脂卻不以為然,對於高煒的話更是嗤之以鼻,她蹲下來勾起寒娥的下顎,笑著說:“寒娥,我答應過你給你幸福,給你榮耀,給你一切,可是,我卻辜負了你姐姐的一片好心。”
“胭脂小姐,你回頭吧。”馮佑憐抽泣著勸道,她扭動身子企圖掙脫高煒的束縛。
“憐兒,胭脂今生對不起你,對不起寒娥。”玉胭脂忽然間憂傷起來,她站起來走向鐘樓的邊沿,大嘆道:“妾似傾國妍,帶笑為誰開;恨不與相守,日日伴君好…”
“胭脂小姐…”
玉胭脂縱身跳下鐘樓,馮佑憐大叫一聲,換來的卻是玉胭脂自殺的現實,她奔過去抱起倒在地上的寒娥,抽噎著說:“寒娥,別怕。”
寒娥悽然一笑,捂著傷口說:“姐姐,我不怕,因為我知道你在我身邊。”
馮佑憐見寒娥一直顫抖不止,於是慌慌張張地朝著高煒說:“皇上…”
“宣太醫,憐兒,夫人不會有事的。”高煒安撫著馮佑憐說。
“沒用了,刀上面有毒。”寒娥拉著馮佑憐,莞爾笑道:“能看到姐姐不怪我,我死也無憾了。”
“寒娥,姐姐知道那些都不是你的本意。”馮佑憐抓住寒娥,感到她雙手毫無溫度,彷彿整個人都是一塊冰雕,在她自己懷中漸漸融化。
寒娥用盡全身精力回想著當年的他們,他們睡在破舊的屋簷下,雖然不能解決溫飽,可是卻每天都過得很開心,他們歡笑,他們互助,他們永永遠遠都回不去了…
夜幕降臨,徽光殿硝煙四起,危機重重。薛孤帶著幾千精兵衝進南陽王府,將所有叛賊全都收押起來。再者,城外驍勇善戰的蘭陵王立刻控制了都城謀反之士。頃刻間,這一場宮變在眾人的鮮血中便煙消雲散…
×××
皇帝高煒在含章殿一一褒獎了這一次的功臣,唸到蘭陵王的名字時,人群裡卻引起一陣騷動,大家紛紛投去異樣的目光,站在最前方的人根本不是蘭陵王,而是剛剛被釋放出來的琅琊王高焰。
德喜走到馮佑憐身後,輕手輕腳地為她披上外袍。
“什麼時辰了?”馮佑憐突然一問,嚇得德喜趕緊縮回了手,低著頭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