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大人物的一鱗半爪當話題。說過了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康熙聽她這麼說,抬頭看看她:“你覺得你前日說的那番話,朕能夠不放在心上麼?”
茱莉亞囁嚅不答。
“雖說你膽大妄為,竟敢當著太子的面說那些犯上不敬的話。但,太子自身若行得正坐得直,又怎麼會惹下這些口舌呢?”康熙輕輕嘆道,“如今他還只是太子,民間就有如此多的非議,等日後登基,史家又該如何談論?”
茱莉亞心想。史家比清宮劇行業可嚴格多了,直接說太子人格分裂呢!
康熙默默發了一會兒怔,才恍惚道:“上次你曾對朕說,太子變成如今這樣,是朕教導過嚴,是朕的責任,現在想來。你竟沒說錯。”
茱莉亞聽出他語氣裡大有心灰意冷的味道。不禁慌了神:“萬歲爺,我那也是一時情急,隨口說的!您可別放在心上啊!太子如今是不太讓您滿意。就算您早年對他管教過多。但他都三十多了,是個大人了,他也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才是!他不能把錯都賴您身上。”
康熙苦笑:“是啊,這麼大的人了。連世子都娶親了,可你看那樣子。哪有一點點沉穩大度的風範?逮住兄弟的錯處,就往死裡踐踏。朕都要懷疑,等他登基,兄弟們個個都沒了活路!”
茱莉亞暗想。換人登基,你的其他兒子還是沒有活路。
“太子那樣緊張驚詫,也是有他的原因。”茱莉亞低聲道。“萬歲爺請想,身為太子。名譽上雖然好聽,但實際上,是充當了一個箭靶子。太子性情……不那麼如萬歲爺的意,這裡面有他的不是,但就算換了別人,也不過把箭靶子改了個模樣,箭靶子還是箭靶子,誰站在那個位置上,都免不了緊張驚詫。”
康熙皺眉看著她:“你這意思,太子是被如今太子這個位置給害了?”
茱莉亞心想,可不是?太子要是太完美太全能,甚至超過了你,那他還有半點活路麼?他想好也好不起來呀!
但她不能直說,只低頭道:“奴婢只是想,有箭靶子的時候,人自然控制不住要往箭靶子那兒射箭,就如同黑夜裡突然亮了盞燈,眼睛會控制不住去看那盞燈。但若沒了這箭靶子,又會如何?有可能會變成‘趁亂各打王八拳’,但也有可能,最終水落石出,冒出更加適合的人選。”
康熙定定盯著她,忽然,他冷聲道:“這番話,又是誰教你說的?!”
茱莉亞心裡一跳!
她慌忙抬頭道:“沒人教我……”
“你這分明是在攛掇朕,讓朕廢掉太子!”
“我沒有!”茱莉亞急忙道,“我……不,奴婢對太子的事,半點興趣都沒有,也沒心思去找他的茬。奴婢是看萬歲爺如此憂心,想勸勸萬歲爺而已!”
“你是想讓朕廢掉太子,讓八阿哥做儲君,是不是!要麼就是四阿哥!”
茱莉亞聽出誤會大了,她輕輕嘆了口氣。
“奴婢剛剛都說了,太子之位是個箭靶子,又不是什麼愜意的去處。若真為了四爺或者八爺好,奴婢怎麼忍心把他們推到箭靶子上,讓人家朝他們射箭呢?再說了,萬歲爺乃一代明君,鳥生魚……不,堯舜禹湯都比不上,若奴婢說兩句閒話就能動搖國之根本,那還了得?要是存了那樣的心思,奴婢也太小看萬歲爺了。奴婢還不至於傻成那樣。”
康熙被她這話,慢慢給說得心緒平穩了一些。
茱莉亞看他神色稍霽,才又道:“萬歲爺這兩年,頻頻為太子之事煩惱,立儲本來目的是為穩固國本,讓皇上放心。結果弄到現在卻適得其反。奴婢也不懂什麼深奧的道理,奴婢只知道,若一件事原本是為了讓人高興放心的,但是做著做著,就變得不高興不放心了,那這件事就失去了的初衷,也就沒必要繼續下去了。萬歲爺,這不是人之常情麼?”
康熙被她說得,神色怔了良久,他忽然道:“但太子之位豈能空懸?”
他卡這兒了,茱莉亞想,康熙越來越討厭太子,又不敢輕易再廢掉他……他現在還沒想過打破常規,他還在“換人”這條死巷子裡頻頻撞牆。
那麼,自己就來幫他踢這臨門一腳吧。
茱莉亞想了半晌,才道:“奴婢知道太子之位不能空懸,但奴婢說個大膽的話:譬如您換下二阿哥,讓八爺做太子,過七八個月,您必定瞧他哪兒不順眼,兄弟們多半也有暗中放冷箭的,然後您說,好,再選賢能,然後把八爺撤了,再換四爺,又挺個一年半載的,又出事……這麼換來換去。什麼時候是個頭?就算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