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力道。原本應該收筆的地方,她偏偏甩開了手腕揮舞著毛筆。寫了一篇下來,怒氣升至最高點,沾了墨的瞬間,又狠狠地將手中的毛筆甩出。
在一旁研墨的冬福見狀,只擔心地看了眼她,垂頭不語。
莫玉一臉媚笑地扭著身子進來,在雲離眼前晃了幾圈,最後才將地上的毛筆撿起來,給冬福瞥了個媚眼,冬福識趣地退了下去。
雲離坐回到鬆軟的椅子上,嘴角藏開了笑,“衣服挺漂亮,新做的?”這身紅袍與以往的不同,以往他均是穿純色的紅袍,這次的袍子料子改了,並且繡上了大朵的牡丹上去。牡丹,這樣豔麗的東西穿在他身上,恰巧迎了他與生俱來的媚氣,倒也將他的氣質又提升了一格。“不錯,很適合你。”她補充道。
他手中仍舊提著毛筆,轉了狐狸眼,方才提著衣袖扭到雲離身邊,將毛筆放到青瓷缸裡涮筆。雲離的視線隨他扭轉的手腕而動,他露出的一節細白的皓腕輕輕轉動著,將筆上的髒汙涮得乾淨了,瀝了水,方才再遞給她。“練吧。”
她略有猶豫地伸出手去接筆,就在指尖快要碰觸到了毛筆時,毛筆突然又被莫玉收了回去。
“今天你心神不定,還是別練了。”他將筆放到筆架上,坐在她身旁,拿起一章宣旨看著上面的字。
他時不時地扭頭看看懸掛在御書房牆上的一幅畫,然後又垂低了眼眸看他手中的宣紙,似在對比。
雲離收回目光,兀自垂頭,撫摸著自己的手指。
“這後面怎麼寫成這個樣子?這可不像你的性情,雲離。”莫玉的語氣裡帶了三分警告。“是什麼影響了你的心情嗎?”
聽聞此處,雲離別扭地奪回還在他手上的宣旨,使勁兒地一揉成一團,扔進了一旁的紙簍中。
莫玉輕笑出聲,“雲離,若是不想讓人影響你的心情,影響你的判斷力,你就兩耳不聞窗外事好了,政事我會幫你處理好的。”
她木訥地點頭,然後又搖頭。
“怎麼,有什麼不妥之處?”莫玉見她這付模樣,心中也猜測到了一些,聽聞那日芳華宮裡險些出了事,她又閉口不言,近日來不與他和冰亂同床而睡,反而自己窩在御書房三天之久,這其中一定出了什麼事。
“外面的事交給你,我很放心。”她彆扭了會,便又去拿筆,沾了墨,繼續寫。
寫的均是一個人的名字,君末緣。
莫玉看了眼她的字,又看了眼她的穿著,“怎麼又穿男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