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好像沒把她放在眼裡一般,只微笑道:“你覺得我是什麼意思?”她秀眉蹙的更緊,似在猜想他的意思,他饒有興致地將這一切納入眼底,欣賞了許久,他才開口,“我把最後的存糧賣給西景了。”
“我知道!”雲離冷靜地回答。他絕不會是告訴他存糧已經被他賣了這麼簡單!這半個月,他都去了哪,對她不聞不問,到底是什麼意思!“你這門回的,一走就是半個月,你知道我頂著多大的壓力坐在龍椅上嗎?”她語氣裡帶著點責怪。小臉揚的更高
君末緣終於無法直視那張臉,轉而背對她。“我是來跟你說,我不會把錢給你,我們的合約取消!”
“你怎麼可以出爾反爾!”她大喊一聲,聲音裡竟然帶著些許抖動。千想萬想,她始終沒想過一項一諾千金的君末緣竟然會出爾反爾。
君末緣清俊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削。“你無法懷孕的事不也是隱瞞著我?既然你不能懷孕,我又為何要把錢白白送給你?”
她一時被堵的語塞,光著腳便在理石地面上踱起步來。
他仔細地聽著雲離的一舉一動,恐怕她在他背後,是氣炸了煙,牙咬的咯吱咯吱響,握拳時發出的骨節聲饒有節奏地在他耳邊響起。
終於,她站定在君末緣身後,一把將君末緣的身子扮正,扶著他的雙肩說道:“君末緣,我知道你不肯給我錢,我以為你不捨得,你在等著我去求你,可你直接就給我這樣一個毀約的結果,讓我情何以堪,讓我與那些大臣如何交代!”
“那是你的事。”君末緣撇過眼眸,似有不悅,“我還沒怪你欺騙我呢…”他控訴著。
聽他這麼說,雲離輕笑出聲,“你現在這是在懲罰我了?”
君末緣點頭,“可以這麼說。”
雲離頓感天昏地暗。頭暈目眩,連呼吸都費力。鬆開君末緣的雙肩,她轉身跌坐回自己的床榻上。“你把軍糧賣給西景,我不怪你。你一直不理我,生我的氣,把我丟在這芳華宮裡,我也不怪你。你一去不回,那些大臣成天找我要錢,我也抗了下來。可你,你不該拿我不能懷孕做藉口!”
“你的信期,皇宮裡一直沒有記錄,後來我調查到太醫院的太醫那,你…你根本就不能懷孕!”君末緣撇過眼,掙扎了許久,才又繼續道:“雲離,你知道我為何與你結婚?因為我只對你一個人的身體不反感,只對你一個人的身體不厭惡,所以只有你能懷我君末緣的孩子,因為這些,我才會與你簽約借你錢的。”
她悲催的想笑,這是什麼意思。“君末緣,你對我就沒有一點感情嗎?哪怕是一點點!”她起身,保住君末緣的腰身,他的身子是那麼的溫暖,他永遠都是那麼穩重。可這麼穩重的人,怎麼會作出這麼不計後果的事?做出這樣糊塗的事來?
“我說了雲離,我只是不厭惡你的身體。”君末緣微蹙起眉,說這句話時,他竟然覺得有些不適。他身體一僵。猛地掙脫開雲離的身子,推開她,她又跌坐在龍鳳塌上,雙手撐著身子,才得以坐穩。“對不起…”他輕輕道。
“你知道什麼樣的女人最可怕嗎?”她嘴角勾著淡笑,而君末緣的臉上卻是閃現了一絲錯愕,雲離將她的表情納入眼底,又繼續道:“一個在絕境中生存著的女人,才是最可怕的!”絕處逢生,想必就是如此吧!
君末緣並沒有去接雲離的話,而是從廣袖裡拿出那張合約,當著她的面撕成一條一條的。
雲離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的動作,君末緣轉身向鷯哥走去,站定在鷯哥面前,忍住心痛,“這鷯哥你也不喜歡吧?我很喜歡它,讓我帶走吧!”
鷯哥撲散著翅膀,翻著眼。
‘那你準備怎麼做?’鷯哥的語氣中帶著些許謹慎,說的很慢,好像是冰亂的語氣。
君末緣一蹙眉,回頭時便看到雲離慌張的神色,她快步衝上前來。
‘誅了君末緣,家產充入國庫。’鷯哥學的七分像。那是雲離的語氣。’
兩個人均是愣住,鷯哥仍舊撲扇著翅膀,學著方才那兩句話。
“不,不是這樣的末緣!”她上前一步,君末緣猛地大退一步。她慌張地上前,失了心神般地搖著頭,“不,它還沒說完,我不是這個意思,末緣你相信我!”她再度上前,換來的卻是君末緣逃跑似的躲開。
“你要殺了我!雲離!”他怒喊出聲。“因為錢你竟然要殺了我!”
“不!不是這樣!我!我只是想讓你假死,然後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她慌亂地解釋著,黑的透亮的黑眸裡閃現著許多驚恐。“這該死的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