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年多,她一直以男裝示人。
此時她面上蒙著一襲黑紗,露出來的大眼中流露出的目光冰冷且帶有殺氣,自有一副端嚴之致,令人肅然起敬,不敢逼視。一襲黑色銀絲滾邊的輕緞長袍,腰圍白璧玲瓏帶,漆黑如緞的長髮束在腦後,髮束墨玉冠。
她騎馬緊隨其後,眉目上挑,向前看去。
前方就是約定的地點,她警惕的四下檢視,不肯有一絲馬虎,北瑞一身標準的雪衣衛打扮。臨近江畔時,北瑞則與身後的百人騎兵,在離江邊還有百米之處就停了下來。
思慮之間,已經到了玉川江邊。
江面既不寬,水流也不湍急,雖被當作南楚與北夜的交界標誌,卻沒有阻擋任何人的意思。隨便一個人一葉扁舟,就能從河的一邊暢遊到另一邊。而現在正是水淺的季節,這淺灘處的江水只沒馬蹄。
三國和談的地點就設在江對岸,楚國境內。
北瑞留在江岸邊,蒼海,蒼鷹,北信三人策馬過江。
楚國與相國共來了五人,在河岸邊的亭內向蒼海這邊看來。
過了江,三人利落翻身下馬,向涼亭走去。
楚忘一襲墨綠長袍立於庭外,楚忠摩挲著下巴,看著前來的三人。相國派的使者是相國的當朝左相,一身儒雅之氣,五十歲上下的年齡,穿著赤色長袍,雙手背後。身後站著一身穿黑衣四十多歲的男子,只是男子略微低頭,看不清面相。身後跟著一身形嬌小的小廝,膚色瑩白,面如秋水,圓溜溜的眼睛正好奇的盯著蒼海三人看。
午後清清涼涼一襲軟綿綿的春風吹來,夾雜著青草的淡香,讓人沉醉其中。
蒼海臉上掛著往日的淡笑。
楚忠出亭迎接,面上一片柔和,彷彿與蒼海是多年未見的朋友。“蒼海兄,近來可好啊?”
蒼海也走上前與楚忠對拜一揖道:“幻山一別,已有十年,楚兄是一點都沒變啊!”
楚忠搖搖手笑如春風說道:“哪裡哪裡,你我二人都不再是當日的孩童了。”
蒼鷹心底冷笑一聲,他們倆還是老相識?老對手才對吧!她將亭內的五人都一一看了個遍,那小廝面色紅潤,哪裡是做小廝的料?竟然也女扮男裝混入其中。她看向那與楚忠面容有像似之處的男人,對上他的眼神,那人也正在打量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