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了一會兒,他淡淡一笑。“沒事,只是一宿未眠而已,這在以前便是常有的事。好了,走吧,你不想見瑾嗎?”
“哦。”說到見南宮瑾,李青曼的心情難免有些沉重。跟在夜無殤的身後,她滿腦子想的都是樓澈昨晚所說的話。
就這一兩日了,也就是說,她能見到南宮瑾的日子只剩下兩天了,或許連兩天都不到。從今往後,這個世上便再沒有南宮瑾這個人,有的,只剩下為數不多的回憶。
突然間,她發現自己好捨不得,捨不得他從這個世上消失。更有些膽怯,不敢前去見他。因為,她心裡很排斥那種意識。
一旦與南宮瑾相見,不管她願不願意承認,每相處一分,他在這個世上所活的時間便少了一分鐘。
說起來,是她害了他。如果沒有她,他還可以繼續活得好好的。
從前,她從來不覺得自己的影響力有多大,可是,自打她的靈魂來到這個世界,不管是什麼人,一旦牽扯上她,似乎都不會有什麼好事。
天意嗎?這天意為什麼會是這樣?為何偏偏選中了她?
“青曼,進去吧,瑾在等你。”就在李青曼精神恍惚的空擋,她已經來到了李宅的東廂房。
抬眼看去,房間內,南宮瑾正閉目靠在床上,清風和逐月則是安靜地立於一旁。而夜無殤,未曾進門便自動地退到了一旁。
眼眸閃了閃,在心裡躊躇了片刻,李青曼終是心情忐忑地邁步走進了屋子,輕腳走向床榻。
見她到來,清風和逐月隨即悄無聲息地退出了房間,將空間留給了她和南宮瑾。
沒有過問他二人為何離開,待來到床前,看清南宮瑾毫無血氣的臉色,李青曼感覺自己的心痛了一下。
僅僅只是一晚的時間而已,他整個人看上去憔悴了好多。曾經的清冷風華、風姿孑然,此刻都被病容掩蓋,整個人看上去是那麼的羸弱,好似碰一碰就會碎了。
這就是寒毒和千絕散的真實威力嗎?一夕之間便能奪去他人的半條性命。蕭柔那個老妖婆,她怎麼忍心下這麼重的毒?他曾說過,曾經的他經常受這兩種毒的折磨。
她只見過他兩次毒發,每次的情況都很是慘烈。在遇到樓澈之前,他過的到底是什麼樣的日子?蕭柔,南宮宣,她發誓,她一定會讓這對被野心迷了心智的母子付出代價!
“逐月,給我倒杯水。”未曾睜眼,南宮瑾忽然開口道。
聽著那微弱的聲音,沒有出聲,李青曼依言到一旁的桌上倒了杯水,然後又回到了床前。正當她打算開口之際,似是察覺到不對勁,南宮瑾倏地睜開了眼。見是她,他有瞬間的出神。
見南宮瑾這般反應,李青曼淡淡一笑。“來,喝水吧。”說著,她彎腰湊到了南宮瑾近前,就著自己的手喂他將水喝下。
將杯子放回桌上,再返回床前,想了想,她直接坐上了床沿,眼含笑意地看著靠坐在床上的人。
不知道該如何開始話題,須臾,她隨意地問:“怎麼樣?感覺好些了嗎?身體可還覺得痛,覺得冷?”
輕輕地扯了扯唇,南宮瑾淺笑道:“好多了。”
“我……”看著那雙清潤的眸子,李青曼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如果是在以前,在她面前的是個她即將除去的任務物件,那麼,她絕對能口若懸河地附庸風雅,亦或者搔首弄姿、賣弄風情。
可是此時,在她面前的是一貫清然的南宮瑾。在她心中,他雖不是朋友,卻也勝似朋友。要和他說一些虛情假意的話,她實在說不出來。
看出李青曼的拘謹,南宮瑾笑了笑。“青曼,不過是一晚不見,你怎麼和我生疏起來了?”
“我……”輕呼了口氣,李青曼如實說道:“我只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在他面前,她什麼也隱藏不了,也不想偽裝。與其繞著彎說一大堆鬼扯的瞎話,還不如實話實說。如果她裝腔作勢,那才真是和他生疏了。
看清那雙鳳眸深處的清澈,南宮瑾勾了勾唇。“青曼,能認識你,是我人生一大幸事。”
李青曼身形一震,有些不解地回望著南宮瑾。
一大幸事?認識她有什麼可幸運的?就因為認識她,他都成了這幅模樣,說她是他的災星倒是合適些。
不想多做解釋,南宮瑾笑了笑。“青曼,可否為我彈上一曲?我想聽你彈琴。當然,如果你願意唱上一首,我自是樂得開懷。”
她的歌他已經聽過幾首,可是琴曲,除了醉紅樓那日遠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