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心裂肺的疼痛鋪天蓋地的襲來,心好似被烙鐵烙一般抽搐痙攣,她忍不住張大嘴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想要將體內的熱氣排出來,卻只是吐出一口又一口的鮮血。
該死的,不是才吃過解藥的麼,為什麼這個蠱火之毒又會發作?無憂纖長的手指緊緊扣住床沿,手指用力的指關節已經泛白,努力平息身體的疼痛。
“驚雷!快去找無邪!”司城祁月怒吼一聲。
只聽外面有人應了聲,便再沒了聲響。
“憂兒”司城祁月將無憂攬住,讓她緊緊的攥住他的手,好恨此刻不能幫她分擔痛苦,到底是什麼樣的宿疾,竟然能將她折磨至此!
無憂緊閉著眼睛,忍受著一波勝過一波的痛楚,長髮早已汗溼,嘴唇已經被咬破,有鮮紅的血絲溢位,混著噴出的鮮血,下頜上血紅一片,看起來觸目驚心。
司城祁月抓住無憂的手,試著給她渡真氣過去,卻只覺得無憂體內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只要他的氣息一去,馬上就會被那股力量擋出來,而無憂臉上的痛苦就會明顯幾分。
司城祁月再也不敢亂動,只是緊緊的抱著她,緊的恨不能將她嵌入體內,任由無憂噴出的鮮血染紅他的衣衫,染紅床上的被單。
無憂不再掙扎,任由司城祁月緊緊的抱著她,二人就保持著這樣的姿勢,直到半個時辰後,那種灼熱的痛苦才慢慢的褪去,渾身似乎被抽了筋一般的痠軟,沒有絲毫的力氣,無憂緊繃的肌肉慢慢舒緩下來,倚在司城祁月懷中微微的喘著氣。
“憂兒”司城祁月間無憂似乎有所好轉,不由擔心的輕喚著,大手拂過無憂臉頰,將她兩旁汗溼的碎髮撥到耳後,無憂的臉上已經褪去那紅的嚇死人的顏色,取而代之的是極度的蒼白,巴掌大的小臉,白的幾近透明,兩條柳眉緊緊的顰在一起,眼眸微閉,長而捲翹的睫毛輕輕的撲閃著,好似蝴蝶破碎的翅膀,原本紅亮的菱唇此刻也毫無血色,若不是感覺到那氣若游絲的鼻息,只怕以為司城祁月懷中抱著的是一具屍體。
司城祁月心底大痛,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拂過無憂的面頰,俯身親吻了下無憂的頭頂,伸手小心的從床頭小几上端來一杯水,他不敢有過大的動作,生怕自己一動就會引發無憂再度發作。
他不是沒有見過血的人,他甚至可以說是血海里摸爬滾打出來的人,他甚至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誅殺數千條人命,早在他很小很小的時候,對於血,他就已經無動於衷了!
可是剛剛無憂的樣子讓他好害怕,整顆心像是被一隻手狠狠攥住蹂躪撕扯一般,那種發自靈魂深處的恐懼讓他心顫,他好怕,好怕無憂有什麼閃失,好怕無憂就這樣撒手而去!若是那樣,他會瘋的,他一定會瘋的!
“憂兒可要喝點水?”司城祁月輕輕的問道,聲音輕柔的好似清晨花瓣滾落的露珠,帶著一絲不自覺的緊張。
無憂微合著眼眸,輕輕點了點頭。
司城祁月將無憂扶起,拿著茶杯放在無憂唇邊,無憂就著司城祁月的手,緩緩將一杯茶喝盡,才緩緩睜開眼睛,露出一抹蒼白至極的笑容。
“我沒事了……”
看著那抹笑容,司城祁月心裡大痛,猛的將無憂緊緊環住,緊的似乎害怕一鬆手無憂就會不見了一般!無憂微微一笑,男子的身子帶著幾不可查的輕顫,腰間的手臂勒的她肋骨生痛,可是她卻覺得莫名的心安。
“不過是宿疾,不要緊的……”無憂低嘆一聲,輕聲寬慰著司城祁月,反手輕撫著他的臉頰。
司城祁月卻是不做聲,只是緊緊的抱著她,將下巴擱在她肩窩上。
無憂一翻身趴在司城祁月身上,伸手攬住司城祁月脖頸,臉上泛起一抹笑花,“放心,死不了。”
“什麼死呀活呀的!”司城祁月皺眉,想要將無憂翻過來抱住,卻在看見無憂時一怔。
無憂此時還是未著寸縷,一翻身肩頭的被子滑落下來,瑩白如玉的肌骨毫無保留的撞入眼簾,巴掌大的小臉上已經有了些許血色,無數青絲從頸間滑下,趁著略顯蒼白的臉宛如病西施一般奪人心魄。
兩條藕似的玉臂掛在他脖子上,順著胳膊向下,是微微凸起的美人骨,在向下一片山巒起伏,繪畫出世間最美妙的曲線……
司城祁月呼吸猛的一沉,無憂一愣,順著司城祁月的目光看去,只見一片冰肌玉骨,婀娜嬌軟。
“啊……”無憂忍不住驚撥出聲,臉上飛上一朵雲霞,雖然昨夜已經赤誠相見了,可是此時這樣毫無遮攔的被司城祁月盯著還是覺得很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