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雲墨池,她覺得簡直是沒有不值得她驕傲的地方。
紫鳶笑她,“哪有做妹子的這麼說自己哥哥的。不過你三哥早就是四神族中的傳奇族長了,出生時帶著水藍天的異象,我聽說那一天的天空是水藍水藍的,就連雲也是藍色的。大家都說這是青龍氏出了千年一遇的奇才,是天神所賜,他十七歲就接任了族長,可是誰也沒想到一年之後就……”她頓了頓,也許是怕雲若之介意誰說起雲墨池眼睛的事,她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而是換了話題,不過卻依然圍繞著雲墨池,“不過,若之,有件事我倒是覺得好奇。”
“什麼?”她猜想紫鳶是不是看見自己和奚清嶺說話了。
“今天我隔得遠,也不知是不是沒看清楚,”她說,“可是照我看起來,你三哥最多就是二十歲左右的樣子,但他分明應當與你的大哥二哥年紀相差不大才對啊。難道真是天生麗質?”
雲若之正在喝茶,差點沒有“噗”出水來。看來這紫鳶是真的疑惑過頭了,想不起來怎麼形容,竟用了稱讚女子的詞來形容雲墨池。不過細想起來,她說的倒也貼切。
其實如果不是紫鳶說起,雲若之還真的沒有意識到這件事,是啊,她的三哥從外貌身形上看起來就和白傲翎的年紀相若,但他卻又是從小看著她長大的。從自然循序來說這的確是一件奇 怪{炫;書;網的事,如果要尋個答案的話,怕也只能用那四個字解釋了。
“這有什麼奇 怪{炫;書;網,”於是她笑笑,“你不已經說了我三哥是天生麗質,而且他沒有蓄鬚,氣質也脫俗。所以看起來覺得年紀還很輕吧。”
紫鳶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沒再追問下去。但這次交談,卻從此在雲若之的心裡種下了一個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存在的疑問。
素心殿門緊閉,禁衛佇立兩旁紋絲不動。殿中空無一人,奚琮瑕並不在書案前,這樣的寂靜似乎與門外的嚴肅謹慎完全不般配。
再往裡,內室的門被虛掩著,留下了一條若有似無的縫隙。
茶案上還放著一盞熱氣未褪盡的香茗,然而案旁卻沒有品茗人。那張寬大的龍榻,因為上好的材質工藝和耀眼的明黃色紗帳而具有讓人無法忽視的存在感,而此時,紗帳是被放下來的。
茶漸漸涼去,帳子被忽地撩開,只穿著一件單衣的奚琮瑕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剛剛坐正,身後便有一雙手為他披上了龍袍。這雙手,雖不似玉白蔥嫩,但也是十指纖長。
“你手上受了傷怎麼不對朕講?”奚琮瑕將手伸入了衣袖中,拉了拉袍子起身走到了茶案旁坐下。
床上的女子隨後也穿上衣服走了下來。
這是一個看上去英氣颯颯的女子,眉宇間透著一股憂傷與淡漠。她,便是出雲帝國五神上將之一——蕭颯雪。
“只是小事,臣不敢驚擾陛下。”她摸了摸手臂上纏著布帶的地方。其實,她不過是不懂得如何去拒絕自己心愛的男人而已。
奚琮瑕輕輕嘆了口氣,“你從沙場歸來,朕卻沒有仔細詢問你的傷勢。是朕疏忽了。”
她蹲下身子握住了奚琮瑕的手,“陛下不要這麼說,這只是皮外傷,臣並無大礙的。”
他也動了情,微微俯下身子望著她,伸出手輕輕抬起了她的下頷,目光中流露著憐惜。“颯雪,你是知道的,朕給不了你更多。你心中,可有什麼中意的人選了嗎?”
她搖搖頭,唇角的笑有些許苦澀。愛上一個絕望的男人並不讓人悲傷,悲傷地是,他並不願意為了你對抗全世界。
但她誰也不怪,她的出身低微,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而她的理智也總是在告誡她不該對這個男人有任何超越界線的期望。
蕭颯雪沒有注意到,此刻奚琮瑕的目光已被那彩釉瓶中插著的幾枝春梅所吸引。他是無意忽略身邊這個女人的,但當他不經意看見那些花的時候,腦海裡竟立刻閃現出了那張清冽倔強的臉。
她見他凝視著梅花時唇角揚起了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笑意,霎時便明白了什麼。蕭颯雪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她回宮後也聽說過關於那個女官在御前刺繡的事,但更重要的是她瞭解這位君主。奚琮瑕是一個多情的人,但他並非好色之徒,對於女人,他就像是一個喜 歡'炫。書。網'收集珍寶的藏家,只有特別的女人才能讓他有想要攬入懷中的慾望。所以起初在聽到關於雲若之的事時,她的心裡就似乎隱隱有一種預感。
在這個珍寶的世界裡,你會是特別的,但卻永遠不會是最特別的一個。而蕭颯雪是遊離在這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