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江王妃請。”
雲若之揚起眉梢一笑,吟道,“秋息拂袖香盈紗,清風繞看醉紅妝。”
猶如被一道閃電擊中,奚清嶺心中的某種預感應驗了,他咬咬牙,閉上了眼睛。
好啊。奚琮瑕也險些沒有忍住而贊出口,他掩飾住自己的喜好,轉向奚冰塵笑道,“染王,現在可該你選了。”
奚冰塵將欣賞傾慕的目光從雲若之身上收了回來,轉身對奚琮瑕恭道,“回父皇,方才那些詩句都是不錯的,兒臣本來已經心中已有了定論,可沒想到江王妃以女子之才做出了讓兒臣竊以為心悅的詩句,因此兒臣只好改變原先的想法了。”
奚琮瑕也甚為滿意,於是點點頭,允了他揮筆在畫中題上了詩句。
然而奚冰塵的字還未寫完,雲若之已經又笑著開口道,“請父皇恕罪,其實臣妾也不過是借花獻佛罷了,以臣妾的詩才又哪裡能作出讓染王殿下心悅的句子呢。”
“哦?”奚琮瑕不由好奇,“那你是借了誰的花?”
奚冰塵也停下了手中的筆,抬眼看著她。
“其實,”她沉吟道,“正是江王殿下。”
什麼!
這是在場眾人在聽到她的話的一瞬在心中都閃過的驚詫。
奚清嶺抬起頭看著雲若之,眸中也有些驚訝,但更多的,是他掩飾著不被旁人看到的失望。
可雲若之好像絲毫都未察覺到他的感受,她只是望著奚琮瑕繼續說道,“這句子臣妾只是應景改動了一個字,原本的句子是‘秋雨拂袖香盈紗’。”
難道說,江王痴傻之症已經痊癒了?
“江王,這真是你作的詩?”儘管心底還有些將信將疑,但奚琮瑕還是覺得很激動,打從奚清嶺十六歲那年出事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聽見過他的詩作。
奚冰塵也目不轉睛地盯著奚清嶺,心裡的情緒有些混亂——他到底是裝傻,還是痊癒?雲若之今天這麼做,是和他串通好的麼?
奚清嶺看向他的皇爺爺,面露為難之色。
“其實……”他說的吞吞吐吐,“這詩並不是孫臣作的。”
雲若之一怔,將目光投向了奚清嶺,她沒想到到了這地步他還是不願順水推舟地承認自己的才華,雖然倒並不至於會說自己欺君,因為她也想好了備用的對策,反正在別人看來奚清嶺就是個心性不齊的大孩子,所以就話的可信性來說,她應該更有勝算。但是她還是難免因為他將她置於了尷尬的境地而意外和失望。
“不過,雲姬她也沒有騙您。”奚清嶺的話還沒有說完,“那日我去街上游玩,去了士子館,聽到有人做了這兩句詩,當時覺得心裡很喜 歡'炫。書。網'所以回去之後就記在了紙上,後來雲姬見到了那張紙,就問我是不是我作的,我想在她面前賣弄一番,便說了是……皇爺爺,孫臣知錯了。”
這一番話,卻是讓有些人鬆了口氣,也讓有些人嘆了口氣。
奚琮瑕是有些失望的,他還差一點以為在接連風雨漫延的歲月中會發生一件足以讓他滿足的事,可原來,不過是空歡喜一場。
“算了,怎麼說皇爺爺也是開心了一場。”奚琮瑕嘴裡雖然這麼說,但本來的好心情卻已經因為這得得失失的折騰而變得提不起勁來。
花宴繼續進行著,然而氣憤卻已有了微妙的變化。
直到散席時,也是因為奚琮瑕說自己身體不適和宸妃早早退去才散了場。
“清嶺,”奚歸涯帶著一臉嘲笑走到了奚清嶺夫婦的面前,斜起目光瞟了雲若之一眼,“你也不要難過了,改日二叔請你去聽戲,總不至於被自己的女人掃了面子。”
奚清嶺扯起唇角一笑,“謝謝二叔。”
說完這些揶揄之詞,奚歸涯便笑著轉身去了,雲若之心中雖有不忿,可是看到奚清嶺強顏歡笑還要對他說謝謝的樣子,心裡也很有些難受,也有更為深邃的不解。
“王爺……”她剛要喚他說些什麼,奚清嶺卻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就抬腳走了。
他,生氣了。這是雲若之在那一刻直覺感覺到的事情,她有些發證,還未來得及回過神來,又聽見身後有人喚自己。
回過身看去,原來是奚冰塵。
“清嶺生你的氣了吧?”他的唇邊依然是那溫潤的淺笑,可是雲若之卻覺得心裡很不好受。
她沒有說話,他便繼續說道,“這次倒是你太心急了。”
雲若之抬眼望向他,眼神中寫著“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