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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他唯一的願望,是找到離夜君,將沉睡中的她喚醒,然後和她一起離開這片土地。

蘇綰月,彼時,你決不能再拒絕我。

奚漠風真正離開王城的第三天,那個唯一的證人,靜王的隨侍內官,也留下一封遺書投井自盡了。

依照信中所言,他是因為自慚沒能保護好靜王,所以這幾日晚晚做夢都會夢到渾身溼漉漉來找他的靜王,加上奚漠風不知所蹤,所以他惶惶不安,因此選擇了結束自己的生命。

可是雲若之卻覺得事有蹊蹺。

直到這一日,她入宮時看到了正在和奚琮瑕說話的奚冰塵。

“臣妾參見父皇。”她恭敬地行禮,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奚琮瑕旁邊的染王。

也許是因為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奚琮瑕看上去精神也差了,兩鬢的華髮也好像短短的時日就生出了許多。

“免禮吧,”奚琮瑕淡淡一笑,看上去卻有些疲累,“你入宮來探望夢妃?”

雲若之點頭稱是。

“也好,”他在嘆息,好像是在和自己對話,“也許這宮裡的喜事也就只有那麼一件了。你去吧。”言罷,他又轉向身邊的奚冰塵說道,“賦稅的事就這麼定了吧。兵部的事,你也要多費費心。”

“可是,”奚冰塵面露難色,“二王兄他是兵部侍郎,監理部一向都不過問兵部的事的,兒臣若是貿然干涉,只怕不大好。”

“有什麼不好的?”奚琮瑕有些不耐煩,“明日起你就兼領兵部參事的俸。”

這是……要讓奚冰塵暫代奚漠風的位置麼?雲若之看了看平靜著領了御命的奚冰塵,卻有了一絲莫名的感覺。

於是等到奚琮瑕離開,她便有意追上了奚冰塵,想要探個究竟。

“江王妃不是要去看望夢妃娘娘麼?”奚冰塵回身看著她,淡淡一笑。

雲若之看著他,又款款走近了兩步。

“四叔最近可是很受父皇的器重啊,”她說,“臣妾還未恭喜殿下呢。”

奚冰塵看出她是話中有話,也不心急,依然淺笑道,“這是父皇看得起我,我自然要盡心去做的。江王妃說恭喜,未免太早了。”

“其實,臣妾是有一事想問問四叔。”其實她也不知道這件事情到底有沒有必要去追問個清楚,這本來也是與她無關的事,可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奚冰塵,她還是有幾分疑惑,而她也想證實自己的疑惑到底是真是假,“那一日,臣妾在水廊附近遇到了四叔,四叔是從哪裡過來呢?”

奚冰塵很快掩飾住了自己微怔的情緒,“江王妃這是有所指麼?本王今日時常和父皇談論政事,又怎麼記得你說的是哪一日,或者自己是走的哪條路呢?”

“染王殿下自然是貴人事忙的,”她說,“可是臣妾卻並不常入宮,所以也就印象深刻。臣妾說的,是靜王殿下出事的那一日。”

她也許遲早都會對他產生這樣的疑問,這是當時奚冰塵就已經想到的事。

“本王還是不大明白江王妃的意思,”他說,“這幾天發生了那麼多事,你剛剛也看到了,就像今天這樣我和父皇也可能在任何一個地方談論要事,加上那天發生了那樣的不幸,誰會有心思去回憶自己是從宮中的哪一條路經過的?就算是那些當時趕去救援的宮人也不一定記得吧?”

雲若之看了他良久,忽然輕輕一笑,“臣妾不過是好奇,照理說,四叔既然是從那個方向過來的,沒道理聽不見靜王和他的隨侍呼救吧?”

“江王妃是對本王有猜疑麼?”她心思的細膩讓他既欣賞又擔憂,“可是你又怎麼知道當時我到底是如何經過,何時經過的呢?”

雲若之看著泰然自若的他,吸了口氣。

“就憑四叔此刻還能心平氣和地與臣妾辯白,那些事也就都不必知道的如此詳細了。”她說著,旋身欲走。

奚冰塵一愣,立刻下意識地抓住了她的手。

雲若之淡淡看了一眼他緊緊抓著自己的手,“請四叔自重。”

奚冰塵回過神,便立刻鬆開了手,一笑。

“我倒是沒有為難你的意思,不過江王妃的想象力實在太過豐富,你如今若是要去皇后面前說出這番猜想我也是清者自清沒什麼可怕的。不過——”他忽地話鋒一轉,“就怕皇后娘娘不僅不相信你,反而還念著你們過去的恩怨對你百般猜忌。”

頓了頓,他又再溫溫說道,“若之,宮中之事遠比你想得更復雜,我不希望你給自己招來禍端,你難道,又要不愛惜自己的性命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