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顯然有些害怕了,她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把手提包環抱在胸前,靠在涼亭的柱子上,緊張地四下觀望。
好像有什麼東西經過,灌木叢裡又是一陣搖晃,伴隨著“沙沙沙”的聲音。這陣奇怪的聲音顯然讓女人更加害怕了,她挪著步子,靠近小路,想盡快離開這裡。
突然,一條黑影閃過。
“你幹什麼?你想幹什麼?別跑!看你往哪兒跑?啊!啊!啊喲!幹……幹什麼!救命啊!救命!”隨著“撲通”一聲,一陣慌張的腳步漸行漸遠。四周又恢復了往常的平靜。
4月8日,晴。清明節假期剛剛結束,早晨6點,天已大亮。
老王頭還像往常一樣,穿著橘紅色的馬甲,戴著反光鴨舌帽,去公路上清掃。老王頭以前可能做過生意,所以他的生活並不拮据,不過他堅持在環衛局上班,已經10年了。在他看來,掃馬路一來可以鍛鍊身體、延年益壽,二來有時可以有一些意外的收穫。馬路上一些被人丟棄的新鮮玩意兒,總是給他孤寂的生活帶來一些精彩。
涼亭公園是老王頭清掃的地界兒。這是一座位於城西的小公園,除了早晨7點到9點會有一些老太太來這裡跳跳廣場舞以外,偶爾也會有一兩對情侶會在天氣晴好的夜晚來這裡說說情話。
老王頭打掃的路連線著通往涼亭的小路,經過這裡的時候,他偶爾會走到涼亭裡,呼吸一口新鮮空氣,順便歇上一歇。
這一天天氣不錯,老王頭經過附近的時候,突然來了興致,到涼亭裡賞賞春色。他靠近涼亭的時候,遠遠就看見地上彷彿有個什麼東西,在初升旭日的照耀下閃閃發光。
那是一隻女鞋,嶄新的女式高跟鞋,鞋頭鑲嵌的水鑽在陽光下折射出七彩斑斕。
“這麼好的鞋子,都丟麼?”老王頭蹲下身來,撿起鞋子細細打量,“可惜就一隻,不然這麼新的鞋子,送人都拿得出手。”
老王頭把鞋子丟棄到自己的簸箕中,慢慢直起身來。一股清晨的微風夾雜著腥氣撲進了他的鼻孔。
什麼味道?老王頭東張西望。
終於,他看見了涼亭柱子上幾串殷紅的斑跡。老王頭身體晃了晃,慢慢地走到涼亭旁邊,皺著眉頭湊近了仔細去看。
是血啊!好像真的是血啊!
老王頭盯了好久,思考了很久彷彿才回過神來,伸手去褲兜裡掏手機。
“嘿!老王頭早啊。”張大媽從背後突然拍了一下老王頭的肩膀,嚇得老王頭渾身一顫。“早,早。”老王頭臉色蒼白。
“這是怎麼了?你在看什麼呢?”張大媽把跳廣場舞的播放器放在一邊的地上,“喲,這是誰的鞋子,這麼新就扔啊,你看現在的小年輕,說什麼好呢,一點都不知道愛惜東西,我家的那個兔崽子也是這樣。我要說他吧,他還笑我什麼消費理念落後。”
見老王頭痴痴地站著,張大媽有些疑惑:“您今天這是怎麼了?臉色不對啊,緊張什麼?”
說話間,她陡然看見了柱子上那數條噴濺狀血跡。
“喲!這是血啊!”張大媽說,“老王頭,你這高跟鞋是在這血跡旁邊發現的嗎?”
老王頭說:“啊?嗯,是啊,是在這裡。”
“不會是有殺人案吧?”張大媽緊張地朝四周看了一圈,說,“那你還不快報警嗎?”
老王頭連忙揚了揚手中的手機:“是啊,是啊,我這不就……不就是準備要報警的嘛。”
與此同時,在市公安局裡。
“首先歡迎你們來市公安局刑警支隊刑事科學技術研究所參加實習工作。”王小美坐在辦公室中央寬大的辦公桌後面,對著對面站著的兩個學生模樣的男孩子說道。
王小美今年32歲,一級警司,主檢法醫師。一個月前,在她的師父退休後,她正式開始主持法醫室的工作。王小美穿一身警服,英姿颯爽,說起話來兩頰的酒窩若隱若現,一頭烏黑的齊肩短髮襯托出她白皙的臉龐。臉蛋上搭配著柳葉眉、杏仁眼、高鼻樑還有紅唇白齒,和她的名字一樣,她是個不折不扣的美女。
醫生家庭裡生長的王小美,卻不愛紅裝愛武裝。從小到大,同學們都不願意相信這個長相甜美的可人兒,卻是個“女漢子”。為了當一名警察,王小美和父母不知道發生過多少次衝突,最終雙方達成協議,王小美踏進醫學院大門,但卻選擇了法醫學專業。經過5年本科和3年研究生學習後,26歲的王小美以優異的條件被市公安局刑警支隊錄用。工作6年,王小美利用自己的法醫技術破案無數,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