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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舍友在北大西門外蔚秀園找到一個半地下室的房間,每張床位要300元,且是最後一張了。

一切遠未安定下來之前,看書無法投入,心中有牽掛。女友驚訝我樂呵呵般傻傻的樣子,我說愈挫愈勇。其實,能夠努力的一直在做,悲觀失落又有什麼用,還不如樂觀看待一切,反而能積極想取辦法。

在部隊工作的同學一再打電話要我過去看看他們那裡出租的房子,我則一拖再拖,一來距離有點遠,二來安全問題也未見保障。但實在沒有辦法,也只好去試試了。

“讓生命去等候,等候下一個漂流;讓生命去等候,等候下一個傷口……”

我的姐姐們7月18日

新找的宿舍同在一棟樓,只是升高了一層,到了五層,但要到15號左右才能搬進去,現在那間宿舍還有人住。

雖然房產科要求8號就搬家完畢,我在9號上午才匆匆收拾完全部物品,走上回家的路:一週的時間若寄宿別處,自己不方便,也給別人添麻煩。在女友的建議下,我決定在居無定所的這段時間回家,本來暑假也打算回家的。

回家前,三姐打來電話,要我在圖書城看看有沒有蒙臺梭利關於兒童教育的書和光碟。光碟沒有,花100元買了幾本書和開發幼兒數學思維的畫冊,順便買了一本新出的《2003年研究生入學英語考試大綱》,聽力計入總分是板上釘釘的事了。考研參考書一般都是七五折的價格賣,但大綱例外,不打折,也是一種壟斷?

長途車由玉泉營環島南行,一路下去經涿州、高碑店就會到達那個叫做定興的小城,有考據說,《西廂記》作者王實甫的老家在此地,且有拒馬河流經。長途車上有空調、電視,還算乾淨。乘客多為勤苦打扮的農民,在他們與售票員計較票價的爭吵聲中,我沒有開啟上車前購買的最新一期《讀書》的慾望,雖然這一期的第一篇文章就是關於“三農”問題。

回到家,迎面是果實累累的葡萄架,熟悉的庭院內鬱鬱蔥蔥,高大的芭蕉和柿子樹掩映了整個院落,三姐和母親的聲音從廚房傳出,我則先悄悄走進客廳,給女友打了一個電話報平安。

家裡人都沒有大變化,父母雖然因為臨街欲出租樓房的建造而有些勞累,身體和氣色都沒有太多衰老的痕跡,讓我多少有些欣慰。

第34節:我的姐姐們

三個姐姐都已成家立業,只有最小的我還在外面的世界遊蕩,生活的設計沒有準確的時間表。三個姐姐齊刷刷地生的都是女孩兒,於是我說:看來任務還很艱鉅,壓力大呀。這自然是調侃。

三個姐姐分別請客,當地幾家不錯的餐館都去過了。大姐是我唯一稱呼姐姐的,或許是因年少時懾於老大的威嚴。對二姐和三姐,則是直呼其名或綽號:我一直以為,稱呼綽號是一個家庭和睦美滿的象徵之一。大姐略胖,二姐略瘦,三姐則個子略矮。以前,三姐經常置疑自己是不是親生的,每到這個時候,爸媽就會說她是從街邊簍子裡撿來的。這些自然都是玩笑,沒有誰會當真。有時候我就想,如果真的發現自己是被撿來或者是從別的什麼地方抱來的,會不會有激動和衝動去尋找親生父母?數年積累的親情如何割捨?

小城依然沒有什麼變化,只是某些地段的柏油路面更加坑窪錯落,不見有人修復。北京的網咖紛紛停業整頓,這裡卻依然熱鬧。中央一道指令的頒佈施行,在小城總要延宕一段時間。

電視中關於高考的報道鋪天蓋地:翹首的父母、焦急的考生、炎熱的天氣……這些畫面的壓迫感竟然無法讓我回憶起自己當年的高考經歷,是不是平常如每一個學生時代的測試?也許就是這種過於放鬆的心態,讓我未能以漂亮的姿勢越過這塊走向成功捷徑的跳板,從而需要用青春之外的幾年時光來補償。

將近一週的時間,倏忽過去。即將同住一室的淑成打電話過來說15號週一可以搬進去,我就準備週一下午回學校。母親將煮玉米、鵝蛋和摘下不久的葡萄塞了滿滿一袋,要我帶給女友;父親擔心天氣太熱而找了一個單位的汽車來送我;大姐問我要不要到超市買一些零食帶給女友,三姐要我帶果珍給女友,我說北京什麼都有;二姐隨車來送我……家人的很多心意,能用心領就足夠了。

回到學校,等到拿鑰匙的舍友到已是晚上7點多鐘,宿舍還沒有床。我將母親捎來的東西送到女友家裡……

接下來的幾天就是為上下鋪的事情著急了:四張單人床鋪開,顯然就沒有放置書架等物品的地方了。必須要找到上下鋪才好將空間最大限度利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