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確實做了惡事。”
新田雄飛有些無所適從,他還不明白對方想要說些什麼。
“誠然,這我也否定,所以我斬殺了他,他的罪行重大,而且又意圖行兇傷人,殺他是必然的。”
封寒平靜的道:“但是反過來也可以這樣說,行兇殺人的鈴川令法是惡徒,而反手殺了他的我也是惡徒,我與鈴川令法在本質上是沒有曲別的。”
“不、不對,你是正義的一方,你並非為了私慾而去殺人,而是為了救助別人而行動。”
“這麼說也不對,以鈴川令法的角度他也是為了拯救你們這些學生而殺人的,無論他的行為如何,如果從正義角度來看,這是符合他的正義的行為。”
封寒搖了搖頭:“關鍵點不在於這一點,關鍵點在於鈴川雖然存在於惡,但他為何要去行惡?”
“他的行徑固然冠上了自己的理由,但終究是錯誤的,我認為他整個人,並非是罪惡的,但他行事之法卻與理相悖,錯的只是這一部份。”
新田雄飛摸著下巴道:“但他為何行惡了,應該只是出於私慾吧!”
“但是,為何在現在才行兇,過去為什麼他不行兇?”
“誒,可能是以前沒有行兇的道具,例如那個真打。”
“不,按照他自己的說法,真打是在後來入手的,但當時他已經殺過人了。”
“那就是……”
新田雄飛想起男人的言論,他是何時墮入了這種地獄的罪行之中了,那個男人並非是一個不正經的人,他的言行很規範,他像一個正直的人一樣憎恨六波羅,如果不是他的妻女。
“是從他的妻女死於六波羅之手開始的,他並非一開始就是惡人。”
“沒錯,促使他行兇的最原初的動力是來源於此,如果那個男人的生活幸福美滿,他不會有如此墮落的欲求。”
封寒悠悠道:“所以,要歸罪給六波羅幕府嘍!”
“不,也不能這麼說,六波羅幕府確實是錯誤的,但是……那男人也有罪。”
新田雄飛遲疑著開口:“我不明白,你究竟想告訴我什麼?”
“不僅僅是六波羅,會迫使那個男人變成那副姿態又豈止是一個六波羅,他本來可以成為好人,但他最終成為了惡人,這不是一個人的責任,如果要歸糾責任,那麼很多人都有責任。”
封寒平靜地道:“首先是六波羅幕府,只追求自己的利益,基於那種狡猾思想支配全國的體制,廢除了華族制度的貴族院和基於民主考量的眾議院,內閣也被他們罷免,京都朝廷根本就是個裝飾。”
“為了提升軍力無所不用之極,拼命壓榨民眾,鈴川令法的妻女會失去就是因為藥物的短缺,開什麼玩笑,如果不是肆意掠奪,擴張軍備,導致糧食不足與醫療費加劇高漲,豈會出現這樣不合理的事情。”
“所以六波羅是罪魁禍首,他們難辭其咎!”
原來如此,是這樣嗎?
新田雄飛的大腦本來一時間短路,幾乎什麼也想不到,突然瞬間抓到了什麼。
“但是不僅僅如此,只是六波羅也並非會導致這一幕的發生,歸根結底,還有一個邪惡的物件,那是慘劇發生的另一個主要原因。”
封寒平淡冷漠地道:“GHQ,大英聯邦以及其同盟國,侵犯這片土地,對此地施行監管的物件,他們是駐日軍隊,表面上只是監視此地,實際上是為了準備時機侵佔大和做準備,六波羅不斷提升武力,也就是為了對抗GHQ,這是檯面下的事情。”
比六波羅幕府更令人憎恨的存在出現了,如果說六波羅是背叛者,那麼GHQ就是罪惡的漩渦,是一切問題的由來。
“然而,這些罪人無人可以審判,更不用處罰了,最終成為犧牲品的其他人,只不過是他們製造的這些險惡的世間的陪葬品。”
封寒淡然的聲音讓新田雄飛內心一陣發毛。
“一個鈴川令法不足為慮,但這樣千瘡百孔的世間,到底還有多少這樣的鈴川令法。而只要六波羅,GHQ這樣的存在還佇立在大和之上,悲劇永遠不會止步。”
“我,該怎麼辦,如果要尋求的正義的話……”
少年的信念一下動搖,照這樣的說的話,消滅兩個罪人又有什麼用,不擊敗最大的惡黨,什麼也不會改變。
“沒錯,如果你真要尋求正義,就要徹底的擊潰他們,打倒六波羅幕府,打倒GHQ,建立一個新的大和!”
但,這豈不是痴人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