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是不是安全的,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倒下,身邊是不是圍滿了人。
秦卿的左手僵硬的舉著相機,眼睛卻緊緊的盯著女人蹲下去的地方,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只是幾秒鐘,也許是幾分鐘,但對於秦卿來說都是漫長而無望的。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目光再次變的清明起來,她驀地轉過了頭,去看影片的最右邊——
那裡有一個男人筆直而立,穿著熨帖的西裝,領帶扎的一絲不苟,單手插進了褲袋裡,眉頭微微隆起,正順著眾人的目光落在角落裡。
在確定了蕭自塵的安全之後,秦卿的心跳反而更加劇烈起來,她緩緩舒了一口氣,抿緊了唇角,上上下下將蕭自塵打量了一個遍。
很好,身上沒有一絲一毫的傷口。然而站在他身後的魁梧男人卻一直低著頭看自己的胸部。
秦卿又掃了一眼,發現那個身穿黑色保鏢制服男人的胸膛出有一處暗紅色,但看那人的模樣又不像是受了傷,秦卿調整手機給那個男人一份特寫。
蕭自塵狹長的眼睛眯了眯,隨後由保鏢環著往角落裡走,現場的媒體大都沸騰了起來,相機不斷的曝光,影片裡白光閃耀,混亂不堪。
蕭自塵一步一步的穿過人群,在保鏢的保護下,順利的站在了始作俑者的面前。
那個女人毫無形象可言的坐在了地上,雙腿盤在一起,兩手規規矩矩的放在地上,像是一個打坐的出家人。她的帽簷依舊壓的很低,超大款墨鏡架在鼻樑上,血紅色的唇瓣開開合合,不知道在講些什麼。
立在小子車後面的保鏢見狀迅速掏出了手機,應該是在報警。
蕭自塵走過去,俯身盯著女人,隨後說了一句什麼,女人頓時一怔,抬頭看了蕭自塵一眼,唇角復又勾了起來,笑的詭異。
就在秦卿看的入神之際,畫面卻迅速轉了一個方向,此時演講臺用大紅布鋪陳,記者面對演講臺或坐或立,記者旁邊的攝影師將鏡頭轉了幾圈,似乎是在錄周圍的環境,然後便是記者逮住工作人員提問。
秦卿看到在演講臺下還放著一臺冷氣機,冷氣機呼呼的吹著冷風,鋪在演講臺一米多高架子上的紅布便被吹的輕微的晃盪。
秦卿的目光在那臺冷氣機上頓了頓,擰了擰眉,許是因為怕記者人數太多,所以酒店才在大廳裡又放了一臺冷氣機罷。
她依舊舉著手上的手機,錄影絲毫未停。但不知道蕭自塵那邊發生了什麼,酒店的管理人員迅速走到記者面前,隨後演講臺後方的LED螢幕上顯示釋出會延遲的訊息,碰到這麼大的事,記者當然不願離去,酒店不知道從哪裡上來一大堆保鏢,記者便被強行驅趕。
畫面變的有些顛簸,也不如剛開始般清晰,過了幾分鐘,攝像機離演講臺越來越遠,似乎有離開之意。就在秦卿準備放下手機的時候,畫面上突然出現一枚紅色箭頭,直指冷氣機所對的臺子下。
秦卿目光一動,隨後緊緊盯著箭頭方向。幾秒鐘之內,原本因為冷氣而鼓動的紅色幕布,突然就停了下來。
冷氣關了,幕布停止。
秦卿沒有看出什麼異樣,站在冷氣旁邊的管理員伸出手摸了摸手臂,有些瑟縮,似乎很冷。
真正引起秦卿注意的是站在冷氣機不遠處的一個女記者,她側著臉,手裡握著話筒,正小心翼翼的注視著那些驅趕記者的保鏢。然而不一會兒,她就皺了皺鼻子,似乎是聞到了什麼難聞的氣味。
那個小記者大概二十歲出頭,應該是個新畢業的學生,臉上還沒有脫去青澀和稚氣,吊著一個很高的馬尾,烏黑的大眼睛裡滿是求索。
她身材嬌小,許是太過不起眼,所以沒有被保鏢攆走。見保鏢沒有注意她,她便收回目光,接著一直在臺面上逡巡著,隨後她走到冷氣機旁邊的管理員處,皺著眉困惑的說著什麼。
管理員聞言也是一臉疑惑狀,隨後,秦卿看到管理員的鼻子也皺了皺,像是在嗅什麼味道。
秦卿的目光盯在管理員身上,他臉色微微一變,片刻後他的目光落在了面前的臺子上,幾秒鐘的時間,他一步竄了上去,迅速出手,彎腰掀開了蓋在臺子上的紅色幕布——
小記者臉上震驚乍現,管理員手還來不及收回便愣在原地,隨後兩人快速的掩住了口鼻,接著便是大量的鎂光燈爆閃。
鏡頭對準了冷氣機的對面,那裡露出一雙黑色的皮鞋。
兩隻鞋毫無規律的擺放,倒像是一個醉漢喝完酒回家時隨便的一踢。右腳的鞋子與演講臺呈七十左右,左腳的鞋子與右腳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