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不認為這場危機能對他造成什麼傷害。
於是乎,在他這般想著的時候,一把小小的血紅色的飛梭從易嫦曦的眉心處破眉而出,以極致的速度,恐怖的力道,劃破他與易嫦曦間隔的空間間隔,刺向焚天。刺向他的眉心。
這是屬於血鳳必殺的一擊。
她,很有信心。
有信心能給焚天這個精靈帶來必殺的一擊。
因為,這是她此刻元神神念所能掌控的全力一擊。
因為很有信心。所以她的眉眼的飛梭破開易嫦曦的眉心向著陣靈激射而出的時候,漾開。
漾開了一抹自信、舒朗的笑。
只是,她的這抹笑還沒有完全漾開,令眾人都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
一隻手,突兀的還無節奏、無規律的出現在了飛梭的必經之路。
這隻手,出現,並且握住了以極致的速度前進的飛梭。握住。轉向。
雖然這手握住了飛梭,但強韌度依舊不夠。
所以,急速中攜帶著極致力道的飛梭,穿透了這隻突兀的出現在半路的手掌心,攜帶著一抹血,在空中潑墨般揚出一道血跡,依舊帶著急速向著焚天飛去。
只是此刻,再也沒有人去在意這隻飛梭的去向。
焚天、血鳳、陣靈,三人的目光,落在了那隻突兀的出現在空中,以肉掌抓向飛梭的手。
這隻手的主人,不是別人的,正是本該閉目苦修的易嫦曦的。
這一幕,讓他們震撼。但他們震撼的方向不同。
血鳳與陣靈震撼的是,易嫦曦為什麼會不顧一切的出手,攔住這挽救她的飛梭。在震撼中,帶著不解和疑惑。
焚天眼中在震撼中帶著溫暖並且因此溫潤、溼潤。他,很感動。感動老媽不顧一切的出手挽救他。
但,不管他們因為什麼而震撼,因為什麼而發呆,易嫦曦握住了那把飛梭,飛梭穿透了她的手心,但也因之前易嫦曦握住飛梭,並且急速的一轉,而轉變了方向。
飛梭依舊向前急速飛去。掠過焚天的耳畔,斷了他的一縷隨風揚起的髮絲,這縷髮絲沾染了飛梭上的血,黏在飛梭上。
飛梭攜著本來的速度,飛向了前方。一去,不復返。
不知何時,易嫦曦已然睜開了眼,唇角漾起一抹笑,淡淡然的對焚天說道:“沒事了。繼續做你想做的事。”
語閉。不管手心還留著血,雙手置放在膝蓋上,閉眼。繼續她的修行。
當然,她並未真的修行。
她的神識在跟自己識海內的血鳳跟陣靈解釋。
聽完易嫦曦的解釋,血鳳跟陣靈久久不語。
直到此刻,他們才知道,為什麼易嫦曦會出手救那焚天焰。理由很簡單,也很強大。
因為,他,是我的兒子。所以,我要救他。
很簡潔的結束語。也很有說服力的結束語。
於是,血鳳跟陣靈兩人服了。
血鳳揚手,收回飛出去很遠的本命飛梭。
眼中閃過一抹尷尬,隨後,她一步跨出,從易嫦曦識海中跨出,出現在外面,向著焚天走去。
她欠焚天焰精靈一個解釋。所以,她光明磊落的出來,光明磊落的向著焚天鞠躬,更光明磊落的說:“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自己人。”
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不忍一家親。
這是今天發生在他們身上的這一幕的最好的解釋。
血鳳的光明磊落讓焚天淡然的眼中閃過一抹笑意,他唇角也隨著漾起笑:“血鳳尊者果然如傳說中的那般磊落。我很喜歡。”
驚詫。
這是血鳳在聽完焚天的話的第一反應。
她抬頭,看向焚天,顯得很驚訝,事實,她也確實很驚訝,驚訝於焚天焰竟然認識自己,並且還附帶了“傳說”兩個字。
她並不認為自己很有名,所以,對於焚天所說的話,很不解。
“敢於逆天,這個壯舉,不是誰人都敢做的。敢想未必敢做。所以,對於敢做著,我這個只敢想的人只能敬佩。”焚天看出了血鳳眉宇間的不解,進一步解釋道。
血鳳淡淡然的笑笑,並沒有因為焚天這話而有多自豪。
因為,她是想過逆天,並且嘗試逆天。
但結果不討喜的失敗了。
所以,這不值得她為此感到欣喜。所以,更加不能讓她覺得自豪。
“尊者還活著,便是值得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