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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給她開了安神的藥。

這些藥熬好之後,任妃就吩咐任艾草全部都倒了。

任艾草這幾天裡除了照料任妃外,就是待在這間屋子裡抄寫宮規和經書。任氏姐妹父母健在之時,是跟著父母學過寫字的,後來戰事興起,父母不幸身亡,任氏姐 妹一路逃亡,被蕭家收留,任芊芹有幸跟在蕭夫人身邊,被蕭夫人教著認字寫字,任芊芹學過之後,又教給了妹妹。所以這對姐妹倆,都是識字認字,也會寫的。只 是任芊芹寫的不錯,任艾草就寫的不行了。

溫琤看著手上幾張紙上面寫的沒規沒矩,也沒形體的字,不自覺的蹙起了眉頭。任艾草低著頭,規規矩矩的站著。

任妃坐在椅子上,面色柔和,頭上的紗布撤了,用了一塊方紗布貼在了額上的傷處。

“任選侍誠心頗足啊。”溫琤將手上紙張放在了案上,染著寇紅指甲的纖細手指輕輕攏了攏金紅色的袖口,神色愈發溫和,“你們姐妹果真是情深意重。”

任妃低眼笑笑,“娘娘這話,倒是說錯了一點,任選侍抄寫經書,倒也不全是為了妾。”

溫琤“哦”了一聲,略有興趣的看向任艾草,“任選侍,你說說。”

任艾草低眉順眼,福了一福,“除了為任妃姐姐祈福之外,婢妾還是為了自己的所言所行恕罪。婢妾做了太多錯事,惹了皇后娘娘、陛下、江太妃不快,婢妾無言以對,只有抄寫經書,才能減輕婢妾心裡的罪惡之感。”

溫琤笑著點了點頭,“不錯。”任妃這番話教的不錯,以任艾草的資質,是怎麼樣也不會說出這段話來的。“你能有這份心,委實是不錯。”視線若有若無的掃過任妃。

任妃柔和笑著,眸露欣慰,好似根本沒有察覺到皇后掃過來的視線。面上如此笑容,心底可是暗暗捏了一把汗,皇后果然不能輕易欺瞞,她怕是察覺出了那段話是她教給任艾草的了。

任艾草卑謙的低低頭,並不說話。

溫琤端起茶盞,掀起茶蓋時小指輕輕滑過茶蓋,寇紅色指甲分外妖嬈。她用了口水,對任妃說:“你身子無礙了罷。”

任妃柔和笑著,“謝娘娘關心,妾已無大礙。”

“這便好。”溫琤笑的得體寬和,看向任艾草,“這裡面也有你的功勞。”

任艾草受寵若驚,將頭埋的更低,“婢妾不敢邀功。”

溫琤攏著茶盞,略一轉眸,說:“既然任妃已經無礙了,任選侍也該收拾收拾了。”

任艾草低著頭應了一聲,任妃便切切目注於皇后,面上帶了傷感之色,“娘娘,這幾日妾臥病在床,多虧有任選侍在旁照料。妾與她雖是姐妹,但姐妹之間有個小 爭吵也是不可避免的,妾的這傷雖是因任選侍而致,但她後面對妾的照料,和真誠的愧疚、悔過之意,無一不讓妾為之動容。”

溫琤眉眼一分不動,輕描淡寫道:“你們姐妹情深,本宮一直曉得。”

任妃愈發傷懷了表情,桃花眼裡溼潤了幾分,“娘娘,妾斗膽求娘娘。能不能看在任選侍年齡小易衝動的份上,原諒她這次,任選侍她現在已經誠心悔過,也曉得 自己錯在了何處,妾想求娘娘,不要讓她一個人搬去平人宮去,那裡面太過偏僻空曠,她年齡還小,妾委實是不放心……妾向娘娘保證,妾會好好管教她的,還望娘 娘收回成命。”

溫琤瞧著她,見她眼裡有一片溼潤,卻不見要落淚的樣子,水色凝在她眼裡,如氤氳了水汽。這種樣子,對任妃來說十分的合適,既不是盈盈含淚楚楚動人,也不是眸含水霧佯裝倔強,只是在眼裡凝了一抹淡淡的溼潤,便可觸動人心。

任妃,果真不容小覷。

“這是當時本宮在江太妃和陛下跟前下的處罰,不是這麼好收的。”溫琤低低眼睛,將茶盞擱在案上。

知道皇后不好說話,任妃也沒指望一說就通,她只低聲一嘆,“妾也曉得,只是妾……實在是捨不得。”

溫琤唇角掛著得體的淺笑,說:“你這就是寵溺任選侍了。”

任妃抬起眼睛來,淚光盈盈懸在眸內,“娘娘,真的不能通融了麼。”

溫琤一勾唇角,搖了搖頭,任妃神色驚慌了一下,欲要開口,那邊任艾草就“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姐姐,您勿要再說了,是婢妾的錯,婢妾認罰!”她眼裡含 淚,切切注視著任妃,又將視線轉到皇后身上,“娘娘,任妃姐姐是擔心婢妾,您不要怪她。婢妾曉得婢妾做錯了,沒有想著躲避處罰,今日婢妾就搬離欣和宮。”

“妹妹……”任妃動容的喚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