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吉瞧了她片刻,才說:“姐姐……你現在怎麼變的比我還愚昧?大陳都亡了,哪裡還有什麼公主不公主的。”
楊天洛猛地一愣,臉色有些難看……“這麼說,你是想安於現狀。”
“我覺得現在,確實挺不錯的。姐姐雖然沒了王爺的寵愛,但只要我能一直得寵下去,就不會讓姐姐你們被為難的。”楊天吉笑著,拍了拍楊天洛的手。
楊天洛低頭,抿了抿唇,“好了我知道了。”她道:“信我來給王爺,話,我來說。”語畢,抽出被楊天吉握住的手,轉身離開。
楊天吉不禁蹙了眉頭,冷哼一聲,拂袖往裡去了。
與此同時,溫琤瞧著那塊絲帕上繡著的‘軒’字,唇角勾笑,“四弟果然是好手段。”把帕子給了蕭澈,“瞧瞧。”
蕭澈接過帕子,瞧了一眼,說:“今兒個楊家那三個都說了什麼了。”
“又關窗子又拉簾子的,隱隱密密的,除了那事還能有什麼。”
蕭澈聞言了悟,將帕子放在桌上,“你的人監視著楊天媚,這帕子是怎麼進到她宮裡去的。”
“蕭軒的本事你還不知道?”溫琤拿了小碟裡一塊糕點,把碟子往他那裡推了推,“你能保證宮裡面沒有他的人麼?”
“他既然有意和楊天媚交好,想必這兩個人也應該達成了某些協議了。否則楊天媚也不會要見楊天洛了。”
蕭澈瞧著她吃東西的樣子,溫和一笑,“你之前的猜測,現在看來,對了大半。”
溫琤就笑,“沒什麼大不了的,楊天媚與蕭軒,在心理上,確實有相像的地方。我和蕭軒相處了這麼久,又和楊天媚又所接觸……也算是誤打誤撞了吧。”
蕭澈遞茶給她,“話不能這樣說。我對女人一向不瞭解,除了你,其他女人的心思我懶得深究,統一冷眼待著就是了。楊天媚是個什麼樣的人,她的那點小心思,我看的出來,懶得理會。”
“其實說起楊天媚,我以為她可以絕處逢生的,但是她卻辜負了我的期待。”溫琤接過茶,“她聰明歸聰明,但若沒有人助她一把,她就一步也邁不出去。”
“就比如楊天洛,比如蕭軒。楊天媚在依賴他們。”
蕭澈眉心微微一折,旋即鬆開,道:“你看人一向仔細。”
她就笑,“我看的多是女人,而你看的是那些說要效忠於你的臣下。”
他淡淡一笑,不予評論。
片刻後,她擱下茶盞,他道:“依你的意思呢?”
“我們接著看就是了。看這樣子,估摸著蕭軒,已經等不及了吧。”她斜眼瞧他,“這也全拜你刺激了他。”
他笑的一臉不知情,“我何時刺激他了。”
“你暗中收了他的部分兵權。”溫琤輕輕一句,“這麼些月來,各地不安生的時候,也沒讓他過去,反倒用起了你身邊的親信。”
“這能叫刺激?”
“或許你做的有理有據,但看在他眼裡,指不定就是另一個意思了。”
蕭澈眼裡笑意漸深,透出一兩分高深莫測來,凝著她,道:“阿琤……我或許等不及他動手的那一天了。”
“所以,你才逼他動手。”
“不知為何,每當提起他,我心裡就靜不下來,會感到不安。蕭軒……他的打定了主意不再顧兄弟情分,我又何必在意這些。”他一頓,眸色沉下,“這樣的人一天不除,我就愈發擔心那日夢中所見。”
就猶如有所預示一樣,他若顧及兄弟情分,放任蕭軒一天,夢裡情景便會再現。
他怎麼能讓溫琤陷入危險。
知曉他口中所說為何,她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安撫道:“不必擔心,蕭軒只是一個小角色,你不要把自己逼的太緊。”若是亂了陣腳,倒是便宜了蕭軒。
“你放心便是。”他回握她的手,“我心裡有輕重。”
聽聞此言,她便不再多言。
殿里正靜的時候,十二垂首進了來。
“盈盈方才差人來報,佳小姐收著了端王送的小玩意。”
聞言,溫琤止不住想要冷笑出聲,到底是忍了下來,看著蕭澈,說:“這一邊一個勾搭著,咱們這位弟弟是離不開女人還是怎麼著?”
蕭軒完全可以舉兵逼宮,但他卻把主意打在了這宮裡面的女人身上。蕭軒不缺膽子與狠絕,他卻不想用最有效快速的辦法來搶這個皇位,卻打著這樣那樣的主意,倒也是可笑。
“送的什麼?”蕭澈捏了捏溫琤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