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佳佳側頭看他,似笑非笑:“教授?”
華天魚似有些走神,聽邢佳佳喊他,這才回過神來:“哦,咱們進去吧。別讓他們久等了。”
邢佳佳看華天魚推門,斂下了眸子:這不止是一頓宴席,更有可能是一場鴻門宴哪。
原因無它,畢方不放心自己,特意以神獸之身窺測未來,只見前路阻礙,艱難重重。畢方說,朱雀之路,本就是越走越快,越走越艱,可是她邢佳佳的路,卻有些與之前不同了。
不同在哪裡,畢方不曾提到,只是提醒她萬分小心。
小心駛得萬年船。
畢方雖是說了大致,言語寥寥,可是邢佳佳卻能夠猜想到——
“哎呦,華教授!你可算是來了,這沒開席就等你了。”一人未開席已經喝高,高高揮手和華天魚打著招呼。
“你再不來,我們就不等你嘍。”另一個人撐著桌面,似笑非笑地瞅著華天魚,看不清楚是親近還是敵視。
其他有幾人也是附和著說笑,只是跟著華天魚打招呼,倒是跟在華天魚身後的邢佳佳被忽略了一個嚴實。
邢佳佳表情不變,在對方不經意間就將整個飯桌的情況瞭解了個透徹。
一桌一共八人,連上華天魚和邢佳佳一共十人。不過桌子旁空著的位置只有一個,顯然並沒有為邢佳佳安排位置。
華天魚和大家打過招呼,隨意一眼看過空著的位置,笑了:“少了一個座位,服務員,加位!”
原本熱鬧的桌子上安靜了下來,一眾人看著兩人不說話。
華天魚臉色一沉,他聽不到服務員的應聲,也看不到有人進來加位。他笑一笑,一指身邊的邢佳佳:“這位想必大家也提前知道了,是我收的愛徒。”
這一句話是介紹,也是警告。
這宴席,本是提前知會好的,本應該是其樂融融的局面,卻忽然成了現在這個局面。其中的因緣,耐人尋味。
邢佳佳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點頭衝著眾人微鞠躬:“各位教授好,我是邢佳佳。”
沉默一片,更準確的來說,是死寂一片。
不回答,不拒絕。這是最好的反對。
邢佳佳現在非常不明白,為什麼原本說好的聚會會變了味道,也不清楚原本應該友善的教授們避她如蛇蠍的模樣,但是她知道,要想知道真相就必須打破現在的沉寂,或者說想要達到自己的目的,就必須走這一步。
該怎麼做呢?
“蘇教授,半夜心口疼的毛病,光去醫院可是治不好的。”邢佳佳看著左手邊第一個,輕輕道。
那叫做蘇教授的人倏然瞪大了眼睛!周圍的人紛紛側目,盯著邢佳佳看,狐疑極了,她在說什麼?
“劉院長,貴公子屢次和大獎無緣,非能力之過,而是有人惡意阻撓。”邢佳佳點著又一位,頷首。
被點到名字的人,一口茶水差點噴出來,一臉沉靜的表情差點藏不住,愕然地看邢佳佳,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凌教授,您的情況就比較複雜了——”邢佳佳掃一眼另一位教授,微微搖頭,但笑不語。
被點名的凌教授豁地站起來,差點要不禮貌地指著邢佳佳了。
這下,八人都被撼動了。
邢佳佳點到的樁樁件件,都是他們的私密,因為幾人關係較好,知道一些,可是並不知道詳細,但聽這姑娘的口氣,她非但知道,還知根源!
似是猜到大家想的是什麼,邢佳佳笑了:“我非但知道這些,還能幫你們解決這些問題。”
八人更震驚了。
其中那劉院長顯然是八人中地位最高的一人,此刻率先開口了,卻不是對著邢佳佳,而是帶她來的華天魚,她的老師:“華教授!我們知道你心疼你這個學生,想要幫她忙,可也不需要這樣做吧!”
最無辜的無非就是華天魚了,他眨巴眨巴眼睛,無奈地攤手:“我沒——”
“這是咱們自己的事情,不足為外人道也!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在看不起大家嗎?”劉院長厲聲。這一句話已經非常嚴重了,言下之意的就是你想不想和我們一起混,不想的話就離開吧。
被排斥出一個圈子,那可是最嚴重的事情。
劉院長話音落畢,其他人也紛紛用懷疑的眼神看著華天魚,非要他給一個交代不可。
這不是給交代。而是讓他屈服,認錯,將邢佳佳親自請出去——
無聲的逼迫。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