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禍,應該不是問題。
至於這一場車禍,一是為了試探這高人到底有多麼厲害,再有就是,拖延時間。
“這一場車禍,最最重要的就是拖延時間,我們要儘快去醫院!”周侗想了想,當機立斷。
“為什麼?”江大師一時間沒有想不通。
“如果給一個定罪為莫須有,最好的辦法就是,人證物證俱在,而當事人不在。”周侗跳躍在路上,旁邊是揹著黃健的江大師,聲音飄在空氣中,有冷冷的味道,“除去敵人最好的辦法,除了要了他的命,還有讓他身敗名裂。”
江大師的背心一寒,好狠。
“所以,這一路我們不會輕鬆。”黃健一字一句咬道。
一路阻礙,一路殺招。
既然一場車禍不會殺招,那麼接下來的招數又會是什麼呢?
周侗望著天上的閃電,眯眼:拭目以待。
從隧道到醫院只有一條路,醫院新建,是環境非常好的私家醫院,而且配備了頂級的裝置和醫療力量。
如果黃健的大哥準備設伏,那麼最好也是唯一的地方就在這條路上。
如果再尋交通工具,勢必扎眼,而且會是一個非常大的目標,倒不如腳程來的安全。
電閃雷鳴,一路寂靜。
只是忽然走到一處,周侗眯了眼睛,低喝:“一點鐘方向!”
話音剛落,子彈衝著他們掃射而來,頓時傾盆雨下!
雨水中夾著子彈,織成了密密麻麻的殺網!
黃健伏在江大師背上,拳頭捏的死緊。
江大師靈巧地躲過一次又一次的子彈,可是誰想這彈藥盡像是沒有盡頭似的,反而越來越密了。
“糟糕,對方是要打消耗戰,非得打倒我們不成。”江大師低喝道。
周侗瞅準一個機會跳到江大師身邊:“嗯,瞅準機會,拆招!”
子彈越來越密,而兩人力氣也最終要耗盡,速度越來越慢,甚至有幾次,江大師揹著黃健差點被擊中,還好他身手快,躲過了。
“嗖——”周侗腿上中了一槍,他的身形一個踉蹌。
江大師急了:“周侗!”
“走!”周侗臉色一變,看九點鐘方向飛來的子彈,一個轉身撲倒了江大師,而這一撲恰好躲過了一顆因為他失神而射來的子彈。
只是,這顆子彈又射入了周侗的左肩,鮮血頓時噴湧。
“快掩護二少爺走!”周侗咬牙,合著雨聲一字一句喝道。
“周侗——”黃健的心猛然一抽,都是因為他,因為救他,周侗才會受傷,可是他卻讓他們走!
他們這一走,周侗會有什麼下場?
可想而知,他會輕而易舉地被捉住,生死未卜!
江大師堪堪躲過又一顆子彈,最後看一眼周侗,咬牙狠心,頭也不回地離開:“你小心!”
這一句小心,是多麼的無力?
此刻拋下他一個人,就是讓他自生自滅!
江大師的速度更快,冒著子彈朝著醫院飛奔去。他左走右走,偶爾低俯,偶爾跳躍,避開一次又一次的子彈,聽著越來越稀拉的子彈聲音,終於對方的子彈也要用盡了。
十幾分鐘的時間,過的漫長,漫長的好似是幾個世紀。
“周侗他——”生死關頭,終知情誼。黃健原本對周侗無什麼感情和情誼可說,但是那捨身的一幕,那拼命救了他們的一幕,久久地在他的腦海中迴盪,如何忘記?
這是潑天的大恩哪!
事實擺在眼前,讓他無法不正視。
至親的哥哥要殺他,而素不相識的兩個人卻在豁出性命地救他!親人且不如陌生人,哦不,現在對於他來說,江大師和周侗是他的大恩人,救命之恩如同再造!
黃健想要問,問周侗情況如何了。可是他又不敢問,明明知道,他讓他們走的那一幕就是訣別,也許是臨終遺言,他要如何問?
周圍的環境,忽然就變了。
原本織的雨簾像是忽然消失了,立在他們面前的,是迷霧重重。
“奇怪,這個時候怎麼會有霧氣?”江大師看不清楚路程,也發現他竟然繞著一條路走了許久,不由得皺眉,停了下來。
“怎麼了?”
江大師仔細看了周遭一圈,終於苦笑一聲:“真正的難關在這裡,看來對方真的是為了你下了大手筆。”
“為了阻擋我,看父親。”黃健站在江大師身邊,心中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