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邢佳佳剛進入鐵樹地獄,就聽到了鬼魂的慘呼聲,比起拔舌地獄還要悽婉,密密麻麻的鐵樹上掛著赤條條的人形,數目多到不行,她驚訝地看過一個又一個,斷然沒有想到,這裡會有這麼多的受罰者!
拔舌地獄也沒有這麼多的人啊,剪刀地獄之人更是寥寥可數,這鐵樹地獄怎麼會有這麼多人?
從邢佳佳的眼中老鐵猜到了她的不解,他笑一笑解釋道:“這世上多阿諛奉承之人,表面偽善,和人和睦相處,實則他們最為自私,所以死後這些人多受鐵樹酷刑。”
“原來是這樣。”邢佳佳恍然大悟,就是說,不管生前和誰和睦,和誰不友好,不管表象如何死後都要經過鐵樹地獄這麼一遭,是真是假一看就知。
“鐵樹地獄只是受刑所在,人還不算是太多的。第四層孽鏡地獄才是最人多的,就像是地獄裡的鬼市一樣熱鬧,時時刻刻都有數不清的人。”老鐵神秘一笑,“你可知道是為什麼?”
哦?孽鏡地獄?
“聽聞孽鏡地獄只有一面孽鏡,此鏡可照穿天下一切虛妄,更可照到人一生所錯,所以這孽鏡其實有審判的作用,什麼罪責該入什麼地獄,在這鏡子面前一照就知道了。”邢佳佳的腦海中緩緩地浮現出這些內容,她緩緩地道。
老鐵驚訝了一把,不過還是點頭:“不錯,孽鏡地獄的確是這樣的。”
“嗯?”邢佳佳看到老鐵停下了腳步來,自己也停下了。
“多兄和少少說你是朱雀,聽聞朱雀有解人困厄的本事,我這裡倒是有一個難題橫亙了許久了,一直無法解決,此番得遇朱雀,可煩請上神幫忙一二。”老鐵嚴肅道。
“你說。”邢佳佳揚眉,輕吐道。
“請隨我來。”老鐵心中一喜,然後指著一個方向,衝著邢佳佳道,“這人也是來鐵樹地獄受刑的鬼魂,但是奇怪的是,無論受刑多久,他總是無法離開鐵樹地獄,去轉世投胎。”
還有這種事情?
邢佳佳一邊走一邊道:“那孽鏡地獄那邊怎麼說?”
“孽鏡說,這人罪責不假,但是非常奇怪的是,總有新的罪責加在他身上,所以他被迫一直在鐵樹上受苦,無法超脫出去。”老鐵眉頭皺緊了,想到了這個人在他的鐵樹地獄已經超過千年了,哪怕再深的罪責也該清了,可是他偏偏無法離開。
“哦,還有這種奇怪事情?那閻君怎麼說?”地獄裡照理說,如果有這樣奇怪的事情,早就應該稟報閻君了,難道閻君對這個鬼魂的事情置之不理嗎?
老鐵苦笑一聲:“早就稟報過了,閻君只是說,地府只管鬼魂之事,於人間之事無可奈何,所以就將這個事情擱置了。”
“地府管鬼魂,和人間的事情無關?”邢佳佳心中滿是疑惑,不過一會的功夫她就走到了老鐵口中說的那一個鐵樹旁邊。
鐵樹上,掛著赤身*的少年,垂著頭,一頭白色如同瀑布一樣的長髮無風自動,那少年像是死了一樣,渾身是血痕。
老鐵輕聲道:“我已經查過了,這人名叫姜如冰,正是你所在西省南盛市人,死時候年十六歲。”
南盛市!?他姓姜?
邢佳佳心裡有一種怪異的感覺,眼下這個叫做姜如冰的少年,會和她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他家裡有些什麼人?”邢佳佳隨口問道,如果死者有異常,那麼第一件事情就要從他的家庭裡找願意,絕大的可能是因為他心願未了,這個姜如冰恐怕也不例外。
“這個——朱雀,地府只能查死人的事情,卻查不了活人的,他的家人尚且在人世,所以哪怕再多疑惑,地府也是無權查探的。”老鐵猶豫了下,說道,“我們嘗試著用搜魂之術,但是誰想此人意志極為強悍,我們什麼都沒有查到。”
“既然他願意在這裡受刑,那麼就一直讓他待下去好了。”邢佳佳湊近了姜如冰幾分,口中道,“他已經死了,想要管活人的事情也是有限度的。”
一直好像是死了般的姜如冰忽然動了動。
老鐵沒有注意到姜如冰,聽了朱雀的話,他笑一笑:“鐵樹地獄有自己的規矩,雖然鬼魂應該來受刑,可是也受的是該受的刑罰,從無錯的道理。哪裡有受該受的,還要多受刑的道理?”
“這倒也是。”邢佳佳湊的姜如冰更近了,四下看著他,口中也不停,“我在人間接了那麼多的委託,這樣甘願受刑的人無非有兩種,一種是代人受過,一種是承諾,就是不知道他屬於哪一種。”
“什麼,代人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