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模樣很標識,家裡三進三出的大瓦房。”黃老貴不服氣,跟人辯解道:“對我喜歡的不得了。”
村裡人壓根不相信,但是看著黃老貴也的確有點變化,所以就激黃老貴,讓他把婆娘領來看看。
“看就看”黃老貴答應了,說去跟他婆娘商量一下。
轉天,黃老貴跟村裡人說,他婆娘家裡有點事,等料理完了,傍晚就來。這個訊息傳遍了全村,男女老少眼巴巴的等,想看看黃老貴找了個什麼樣的老婆。
半晌的時候,黃老貴就跑出去接他老婆,那時候正好是夏末,天氣還熱,村裡吃過晚飯,聚在柿子樹下面乘涼閒聊。天剛剛擦黑,黃老貴喜氣洋洋的回村了。
“老貴,說話不作數”有人打趣道:“你婆娘哩”
“這不是嗎”黃老貴朝自己身邊指了指,皺著眉頭對村裡人道:“你們眼睛有毛病了這麼大個人,都看不見”
黃老貴只當是村裡人嫉妒他了,更加得意,挨個到那些長輩面前問候,一邊問候,一邊就衝著自己身邊的空地介紹道:“這個是老舅,這個是二叔,這個是大姑”
村裡人目瞪口呆,黃老貴身邊明明就是空的,他卻吐著唾沫星子介紹的津津有味。遇見這樣的情況,村裡人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有個老太太看出黃老貴不怎麼對勁,就想跟他說,他身邊其實沒有人。
但話沒出口,那個老太太一聲驚叫,仰面就昏了過去。眾人手忙腳亂的救,黃老貴跟著招呼了一會兒就走了。
那老太太醒過來之後,還是哆哆嗦嗦,看樣子是被嚇住了。她悄悄告訴家裡人,當時,她想告訴黃老貴身邊並沒有人時,黃老貴身旁突然就現出一張慘白的女人臉,七竅流著血,衝老太呲牙。老太太受不了這個驚嚇,所以才一下昏了過去。
事情明顯就不對勁兒了,都是一個村子的人,有人曾經含蓄的提醒過黃老貴,但黃老貴鬼迷心竅,全然聽不出對方言語裡的告誡,村裡人就沒辦法了,誰都不願意因為這個惹禍上身。
大概持續了有一個多月,黃老貴的精神就萎靡了,一天天的瘦,身子骨單薄的風都能吹倒。村裡人經常見他天黑的時候急匆匆的朝村外趕,有人問他,黃老貴就說,他婆娘家剛宰了豬,喊他去吃飯,要麼就是他婆娘給他做了新衣裳,叫他去試。
有一次,黃老貴夜裡離開村子,兩天之後才回來,回來的時候,他的眼圈都黑了,穿著一身嶄新的壽衣,還美滋滋的,見人就說,這是他婆娘親手給他縫的新褂子。有個娃娃不懂事,跟黃老貴說,那是死人穿的衣服,黃老貴惱了,打了娃子一巴掌。
恰好這個時候,米婆從山外帶著一個老神婆回到小嶺坡,當時,米婆只有二十多歲,跟著老神婆學術法。村裡人跟她說了這件事,老神婆一聽,就說黃老貴是被鬼給纏上了。
當天夜裡,黃老貴又朝村外走,這時候,他已經有些神叨叨的了,見人就跟人說,要去婆娘家住幾天。米婆和老神婆帶著一幫人在後面悄悄跟著,離開小嶺坡大概有二十里左右,黃老貴一下子不見了。老神婆在附近看了看,叫人朝地下挖。
挖了不到三尺深,一下子挖出一個洞,黃老貴抱著一具骨頭架子在睡。那具骨架白森森的,一隻腳光著,一隻腳套著一隻鞋。這具骨架不知道死了有多長時間,但骨骼之間,彷彿開始萌生一絲一絲鮮紅的肉。
老神婆把這個鬼給鎮了,她說這個女鬼錯過了投胎,就留在陽間,吸活人的元陽修陰神。她纏上黃老貴,完全是因為黃老貴拿了她的鞋。黃老貴僥倖撿了條命,不過被女鬼給禍害的不輕,沒到五十就死了。
看著眼前這雙從樹蔭裡垂下來的腳,我不禁想起了當年的傳說,心裡絲絲縷縷的發冷。但是劉老鬧的養子無影無蹤,我不可能一走了之。
“好心人你不肯幫我撿鞋,那就把我送回家吧”披頭散髮的女人一動不動,只有兩隻腳隨著風在來回的擺:“我家在榆樹林,趙窯村”
我一聽這個話,心裡又是害怕,又是疑惑。因為榆樹林趙窯村,是劉老鬧的家,也正是我要這次趕屍要去的地方。
事情不可能那麼巧,我摸過劉老鬧的底子,那就是個普通的走山人,然而吊在樹上的女人竟然知道我要去的地方,這說明什麼如果劉老鬧不是和她串通一氣,只能說明,我和劉老鬧當初開始交談時,這個吊死鬼就在附近偷聽。
“要我送你回家,好說,你先下來。”我定定神,這個吊死鬼有點不簡單,我用陰目通的皮毛,能夠看到尋常的鬼魂的輪廓,但是看她,始終是稀裡糊塗的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