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人發現,只能藉著洞裡面很微弱的火盆的光摸索。這個洞其實很大,隔一段,就會有一整排一整排被封了七竅的屍首,數量多的嚇人,好像附近十里八鄉墳地裡的死屍全都被趕到這裡來了。
朝前走了最多二十丈遠,地勢猛然開闊,這裡的地明顯被人為的鋪墊過,地很平,平地上埋著很多十字型的木架,僵硬的屍體靠著木架,就不會傾倒。這種手法,依然是陸家常用的,看到這裡,我就很懷疑,那個木槿,跟我們陸家是不是有什麼我所不知道的關係。
十幾排屍體直挺挺豎立在這塊空地上,觸目驚心。周圍的火盆多了幾個,光線也相對來說明亮了一些,我全力的聽,全力的看,不過看不見活人,也聽不到任何聲音。我就藉著平底上一排排屍體做掩護,在中間一點點的挪動。
驟然間,我看到前面一個洞壁上的小洞裡,有火光忽閃了幾下,好像還有人影在晃動。我趕緊就朝那邊挪,想看的更清楚一些。我一直挪到這排屍首的最左側,然後注目望去。但是我一挪過來,小洞裡就沒有動靜了,只剩下一隻燃燒的火盆在劈啪作響。我不敢動,屏氣凝神的等待。
等了一會兒,小洞還是悄無聲息。說實話,站在一群直立的屍首中間,就算膽子再大的人,心裡也是毛的,因為不能保證這些僵直的屍體會否突然在你背後舉起手臂。我一邊觀察小洞,一邊就注意身旁的屍體。
這時候,我突然意識到有什麼地方很不對,那種意識完全來自於感覺,其實我什麼也沒看到,但感覺卻相當強烈。
目光一晃,我立即找到了讓我感覺不對的源頭,頭皮一麻,差點就要動手。
我面前的這具屍體,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睛,正望著我
其實當我產生那種強烈的不妙預感時,已經遲了,在我和這具屍體的眼睛直視的一瞬間,對方突然抬手架住我的膀子,順手一扭,我的身子不由自主擰了個圈,被他從背後拽著胳膊。
“你幹什麼放開我”我被對方扣的死死的,但和他的手一接觸,就知道這是個活人。
“六爺,真是你”架住我的人一聽我的聲音,手立刻鬆了,我趁勢掙脫出來,趕緊朝旁邊退了幾步。
這時候,我才第一次正眼打量這個人。他可能有五十四五歲,和很多常年東奔西走為生活奔波的山裡人一樣,很瘦。他的面板黑黑的,但是臉盤上的五官長的很端正,甚至可以說很英俊,如果年輕二三十歲,肯定有不少女人能看上他。
“你是誰”
“六爺,你真的不記得我了”這個人有些吃驚:“這麼多年,你的樣子都沒變,是老太爺給了你什麼東西吧光看你的樣子,我還不敢認,你說話的時候,我才確定是你,六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到這兒來,是不是五爺發話了”
我聽的很糊塗,同樣也很吃驚,因為我雖然不能完全理解對方的話,然而有幾個詞卻讓我分外敏感。
這麼多年,樣子沒變,五爺,六爺
“我聽不懂你的話。”
“六爺,不要捉弄我。”這個人苦笑了一聲,道:“我一直是在替石嘴溝做事的,六爺,你親眼看見的,整整一個洞裡,都是趕回來的屍首。”
我沒說話,因為我實在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我的眼神不由自主的現出了一縷迷茫,面前這個人已經五十多歲了,但反應相當敏捷,我眼裡那一絲迷茫,被他察覺了。他能察覺出,我的迷茫,不是偽裝出來的。
“六爺,我是木大鵬。”這個人輕輕嘆了口氣,道:“這個地方,是蓮花洞,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
木槿在剛剛把我綁了的時候,就問我記不記得木大鵬,這時候我明白了,按兩個人的歲數來看,木大鵬不是木槿的父親,就是她的叔伯。
“蓮花洞”我想起來黃有良跟我透露資訊的時候,說過我們陸家有十八個小陰官,平時一年四季趕屍不停,趕來的屍首暫時都存放在幾個地方,這幾個地方里,有一個就叫蓮花洞。
“六爺,來這邊說話吧。”木大鵬朝小洞指了指,道:“我家的小槿,也在那邊。”
很多事情不需要明說,我能猜測的出來。木大鵬一直在蓮花洞這邊,木槿有時會過來幫忙,但很明顯,我這次誤打誤撞的跑到這裡,木槿沒有把扣留我的事情告訴木大鵬。
木槿還記得十四年前那件事的,她想自己解決。
黃有良專門提醒過我,陸家的十八個陰官,不一定都是忠心耿耿的,有些變了心,或許會對我不利。我察覺不出木大鵬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