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嗓音分外溫柔,天鵝羽毛一樣熨帖人心。
林思琪在他的聲音裡仰起頭來,對上他俊逸的面容,目光凝滯了幾秒鐘,又在他焦慮的視線裡慢慢移開。
緊緊拽著包,她一步一步,緩慢的遠離秦裕的視線,沉默著路過兩邊佇立的樹木和燈光,微跛著上了臺階,低頭在手包裡翻找起來。
“我來。”
秦裕緊走兩步,拿著自己手裡的鑰匙直接開了門,林思琪錯開他伸過去要扶的一隻手,自己朝屋裡走去。
連著兩次被拒,秦裕看著她走向沙發的背影,眼底的光芒暗淡了一些,焦急和擔心卻是分毫未減。
相識五年,林思琪的性子他再瞭解不過。
就連扶助他開拓生意,建立華娛,從來都是眼角帶笑的,何曾有過這樣失魂落魄的狀態。
秦裕嘆了一聲,找了杯子幫她兌了一杯溫水遞到跟前,聲音依舊是溫和且耐心十足:“你這到底是怎麼了?來,先喝杯水,壓壓驚。”
林思琪雙唇顫動,看了他一眼,雙手接過玻璃杯握緊在手裡,慢慢的遞到了唇邊。
她的唇被夜風吹成了乾裂的紅,秦裕心疼不已,眼見她肯喝水,剛是鬆了一口氣。將水杯遞到唇邊的林思琪卻是“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噴在了水杯裡,血跡倏然間暈染紅了玻璃杯,觸目驚心。
“思琪。”秦裕心口緊縮一下,連忙一隻手奪了杯子,一隻手去扶她的肩,語調倏然間緊迫起來:“你這是遇到什麼事了?思琪,誰欺負你了?啊?!”
“秦裕。”見面後她第一次開口,聲音乾澀暗啞的不像話,落在秦裕的耳邊,他憐惜心疼無法言表。
“我在呢。你這到底是遇到什麼事了?怎麼弄的這樣狼狽,不是說參加一個學姐的訂婚宴會嗎?怎麼在校門口打電話給我了?”心裡著急,秦裕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平素冷靜持重的神色都盡數不見,只餘焦灼。
“秦裕,”林思琪又喚一聲,較之第一聲更讓他心疼,她聲音沙啞道:“寰宇集團總裁,他叫宋望,這件事,你以前知道嗎?”
秦裕神色微微怔了一下,直起身子,一時間沒有說話。
林思琪坐在沙發上仰頭看他,繼續道:“寰宇集團總裁,宋望,他是青城人。這件事,你以前知道嗎?”
原來,竟是因為她知道了宋望的存在?
秦裕心裡一陣苦笑,目光落在她緊抿的唇角,那一抹鮮紅似乎要刺痛他的眼,秦裕不堪忍受的挪開了視線。
在茶几上抽了張紙巾遞過去,他避重就輕道:“弄成這樣,想來沒吃晚飯是不是?我去廚房看看還有些什麼菜,好歹吃點東西墊一下。”
話音落地,端了手邊被鮮血染紅的玻璃杯,他轉身欲走。
“秦裕。”林思琪又喚了一聲他的名字,聲音裡驀地帶上幾分悵惘的苦澀:“我今天晚上參加的訂婚晚宴,女方是顧市長的千金,顧青媛。男方,是宋望。宋望要和市長千金訂婚的訊息,你知道嗎?”
她語調裡帶著些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倔強,秦裕握著玻璃杯的手指不自覺收緊,腳步僵在了原地。
外界傳言皎若月華的寰宇總裁,京城楚家自少年起就長在老爺子膝下的外孫,其父是曾經名震一時的青城賭王。
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他甚至還知道,他清雅如玉的皮囊只是騙人的表象。
事實上,當年父母雙亡的宋望是青城出了名的混混頭子,後來到了京城,也是打架飆車名噪一時。
得楚家為後盾,又坐擁金山銀山,不過幾年時間,方且二十的宋望就被那些人私底下畢恭畢敬喚一聲“宋哥”。
到如今,手下勢力盤根節錯,他被那些行業的一眾人捧上了天,“黑道教父”的名號,其實原本在京城已經算不得秘密。
從聽了他的名字開始打探,一晃三年多,林思琪來京。
眼下,所有的事情似乎已經完全不受自己的掌控。
可即便如此,就算他不明白那人和林思琪有何淵源,又怎麼可能看不出她的執念。
只是,宋望絕非善類,也非良人。
但凡可以,他也不希望林思琪和那種捉摸不定的男人有絲毫的牽扯。
所以,他到底有負她所託……
秦裕握著玻璃杯慢慢轉身,對上林思琪帶著些期待又帶著些猜測和失望的複雜眼眸,語調四平八穩:“我知道。”
語調頓了一下,他繼續道:“我知道宋望要和顧青媛訂婚的訊息。也是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