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解他的人都知道,宋望是那種,你拔他一根汗毛,他抖碎你一口牙的角色。
思前想後,孟歌總覺得他在謀劃著些什麼,暫時停下了冒進的攻擊,準備在孟家設宴,近距離觀察觀察宋望。
孟家以孟歌上位為理由設宴,宋望自然應邀而至。
八月二十三日,晚八點。
孟宅,燈火輝煌。
家主更替是大事,比之孟歌和鄧玉靜訂婚賓客更多,孟宅外,各種名車首尾相連,一眼看不到邊,十分氣派壯觀。
黑亮的鐵柵欄大門敞開著,從門口到大廳,每隔三步,就站著一位面無表情的黑衣保鏢,保鏢站成兩列,人員眾多,看上去也十分氣派,示威似的。
孟秋當家的時候,算得上低調,舉辦宴會,從來沒有這樣的場面。
宋望攬著程思琪下了車,身後跟著趙青和緋川逸。
他神色自若,程思琪柔順地依偎著他,走在兩人之後的趙青和緋川逸,雖是面無表情,心裡,卻問候了孟歌祖宗十八代。
眼下,孟家在暗,宋望在明。
孟家幾乎是無所不用其極,私下挑釁,明面打壓,無論是寰亞的生意,橙光的名譽,還是宋望私底下的生意,均受到不同程度的波及。
可單是宋望,他和政界的牽扯尚且不足以對孟家的生意全面開炮,偏生,他又是十足驕傲的人,在楚老爺子面前都死撐著,更何況其他人。
小打小鬧他又看不上,眼下,幾乎將所有重心放在追查孟家背後勢力這一件事情上,只等著給孟家重重一擊。
這事情,自然並不容易,需要時間。
可連帶著猴子在內,下面幾個人還都在監獄裡,其他人自然難免人心惶惶。
一口氣憋著,趙青和緋川逸,自然極其不舒服。
尤其,孟歌此舉,在他們看來,頗有點暫時得意,耀武揚威的意思。
此刻,四個人進了孟家大廳。
從侍應生託著的盤子裡接過酒,宋望和程思琪輕輕地碰了一下,狀若隨意地開口道:“今晚就跟著我。”
“嗯。”程思琪柔聲應了,點點頭。
兩個人往大廳正中央走,璀璨的燈光流轉籠罩著,兩個人一出現,便吸引了許多人的注意力。
有些人不明就裡,只想著寰宇最後情況不太好,覺得程思琪真是紅顏禍水。
更多的人對孟家和宋望的生意都有些瞭解,只猜測這多半孟家出手對付了宋望,宋望力有不逮,眼下,暫避鋒芒。
來參加晚宴,也算得上一種變相的低頭。
賓客們打量兩人的目光十分微妙,處在眾人注視的焦點,宋望和程思琪卻好似全然不察一般,不急不緩,間或對邊上相識的人頷首微笑。
大廳裡冷氣很足,宋望穿著筆挺的黑色西裝,高挑峭拔,眉眼綺麗,面容白皙冷峻,怎麼看,都好像一幅畫。
程思琪穿著經典款的黑色單肩長裙,除卻肩上點綴著的一排碎鑽之外,整條裙子再沒有任何裝飾物,高貴典雅,透露出一丁點冷豔的質感來。
她身高超過一米七,踩著鏤空鞋面的銀白高跟鞋,身形嫋娜,被宋望攬著腰護在懷裡,嫵媚端方的面容,和他極為相稱。
天造地設,一對璧人。
早在他們進門,孟家一眾人已經注意到。
此刻--
孟歡並未上前,坐在角落的沙發裡,攬著邊上身材火辣的美人兒,遙遙看著程思琪,一小口一小口,抿著酒。
孟家人彼此爭鬥多年,多疑,幾乎是每個人性格上根深蒂固的缺陷。
孟歌強勢打壓,宋望卻巋然不動。
別說孟歌本人,就連孟歡,也弄不明白宋望到底葫蘆裡賣什麼藥,只預感,他一動,定然是雷霆手段,也許自己的計劃得儘快實施。
孟歡微微一低頭,唇角輕勾,將杯子裡猩紅的酒一飲而盡。
大廳邊角--
小靜眼看著宋望攬著程思琪朝孟歌走過去,微微一抿唇,就要上前。
邊上伸出一隻手直接握了她手腕。
孟青手指微涼,詭異的,小靜記得他手指冰涼涼的觸感,大廳里人多眼雜,她沒敢出聲,一回頭,孟青直接拉著她,推開了手邊一扇門。
是娛樂室,空蕩蕩沒有人。
小靜的目光從近處幾個麻將桌上收回,抽著自己的手,蹙眉道:“你又幹什麼?”
“你想做什麼?”孟青握緊她手腕,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