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舅不知找了什麼人來辦這件事,訊號發出後,蘇氏就一直在等,等青離入宮,等他和青遠都去招惹那個不該惹的人,然後就等著皇上去懲辦他們。
“皇后娘娘。不好了!”留在東宮的宮婢神情慌亂地跑過來,氣喘吁吁地跪在蘇氏面前:“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帶著東宮禁軍去了明韶閣!”
“什麼?”蘇氏被這個訊息震驚地當即站不穩。跌坐回去,“太子怎麼會突然去了明韶閣?”蘇氏心頭恐慌至極。青麟自己去也就罷了,可他帶了東宮的禁軍去,在宮裡帶兵前往國師大人的住所,罪當謀逆!
“娘娘,奴婢過來時殿下已經離開東宮了,這會兒怕是快要到國師大人那裡了!”宮婢伏在地上,提醒著蘇氏。
“備輦!”不能坐以待斃,計劃出了偏差。柔妃寢宮離得遠,她要趕去先攔下此事,只要青帝不知道,就還有補救的辦法。
緊趕慢趕地行至明韶閣,蘇氏坐在鳳輦上,只一眼就認出了自己的兒子。
“國師大人!”蘇氏搭著宮婢遞來的手,壓下急躁,極盡保持著皇后應有的儀態,步步平穩地走到禁軍的包圍圈外,東宮的禁軍紛紛退讓開來。單膝跪在兩旁,讓出了一條路。
“皇后娘娘也來了?今夜可真是熱鬧!”柳如墨臉上冷色不改,話卻說得讓人聽出幾分嘲弄。
蘇氏走到青麟身旁。見兒子還目不轉睛地凝望著階上站立的柳如墨,闊袖下的手藉著兩人相近在青麟的胳膊上就是一擰。
“啊!”青麟胳膊上一痛,低低地痛呼一聲,回過神來,見蘇氏鐵青著臉瞪著他,嚇得一哆嗦,“母后您怎麼來了?”
蘇氏見青麟收了心思,忍著怒硬擠出一抹笑來,看向柳如墨。“國師大人,太子被夢魘著了。本宮先代他向您賠個不是,請國師大人看在太子魘症纏身的份上。莫要怪罪他今夜的失禮之舉!”
柳如墨只想發笑,蘇氏以為把青麟的舉動歸結到被夢境魘著了就能夠逃避懲責嗎?那月白的傷又該如何算!
“皇后娘娘這樣的說辭怕是不能夠服眾吧?本官方才問太子殿下,他神志清醒,話語流利,看不出一絲迷濛之態,又談何被夢魘著?”
她這是不打算善了的意思了,蘇氏心道。
將呆愣著不敢動彈的青麟往後方的一推,蘇氏提步邁上階來,走到柳如墨身側站定,用只有兩人能夠聽到的音量小聲道:“國師大人,今夜之事只是個誤會,知道的人都在這裡,只要大人不計較,剩下的都交由本宮處理,大人這個恩惠本宮會一直記在心裡的!”
“皇后娘娘想得太簡單了,東宮的禁軍您處理得了,可明韶閣外的禁軍怕是娘娘動不得,他們是皇上親派過來的人,少了一個皇上都會知道,更別提全部消失了!”
柳如墨已經打定主意不會輕易放了青麟,任何一個理由都能夠成為她拒絕蘇氏的藉口。
蘇氏臉上的笑有些掛不住,青帝派來的人她確實動不得,轉念一想,雖不知計劃哪裡出了差錯,但青麟能夠暢通無阻地帶人到這裡,想必明韶閣外青帝的暗衛應該都被引開了,只是這幾個禁軍留在這裡,想必青帝也不會從禁軍這裡獲取訊息,瞬間又有了底氣:“國師大人,只要大人願意賣本宮這個人情,這幾名禁軍本宮也會妥善處理的!”
柳如墨心知蘇氏這是為了保下青麟,決定下狠手了,那她就更不能輕易放過青麟了。
“娘娘這是在為難本官了,本官上任才幾日,正是向皇上表明忠心的時候,若是依著娘娘的意思瞞下此事,萬一處理不好被皇上知道,恐怕本官就要大禍臨頭了吧?”
“大人這是何意?”蘇氏擰眉問道。
柳如墨輕嗤一聲,“娘娘不明白?本官若是答應瞞下此事,就等於本官與娘娘之間存在了這個一個秘密,娘娘處理得好,你我皆平安無事,但若是處理不好,本官想來娘娘會為了太子的安危將本官置之不理吧?”
這欺瞞君王的罪責誰都擔不起,一旦被捅破,蘇氏定然會將所有的事情變個說法扣在她身上,她失去的就不僅僅是對青帝的忠誠,還有整個柳氏一族,這樣的後果,即便是隻有千萬分之一的可能性,她都不會答應的。
知道柳如墨難對付,但蘇氏從沒想過柳如墨會這樣難纏,這件事說大則大,說小也小,並不是掩不過去,可柳如墨死咬著要依律論處,就是不肯答應將此事瞞下,當真是難纏!
逼於無奈,蘇氏只好用上自己本來為以後準備的籌碼,“國師大人若執意怪罪太子,本宮也只能將自己知道的事稟告給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