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就在樓下,閣下若是再不露面,本官可要允了太子殿下進來搜查了!”柳如墨再次說道。
這一次方說完,就聽見床榻下傳出一絲聲響,柳如墨不動聲色地執行修為,逼近床榻的方向。“是閣下自己出來,還是讓本官動手?”
聲音冷然如同墜入冰窖,言語中是暗暗的警告之意。床榻下突然又是一陣聲響,聽起來像是什麼在嗚咽作響。柳如墨警惕著將靈籠罩全身,俯低下身向床下看去,赫然驚愕當場:“月白!”
床榻底下縮著一團雪白,隱隱約約能聞見從那團雪白飄入鼻腔的血腥氣息,“你受傷了?”
柳如墨有些急了,將手伸向那團雪白,“月白,出來!”
肉眼能清晰瞧見它聞聲又抖了抖。隨即顫巍巍地扭過頭來看她,一雙圓溜溜的狐狸眼在對上她焦急的神色後,將小爪子伸過來搭在柳如墨的掌心,嗚咽一聲。
柳如墨不知它是哪裡受了傷,不敢過於使力強行拽它出來,只得握住掌心裡小小的狐爪,慢慢將它從床榻下面挪出。
當月白整個出來,呈現在她眼前時,柳如墨怒了,手下的動作越發小心和緩。輕輕託著它放在床褥之上,。
“是太子做的?”她聲音中帶著冷意。
月白的頸後茸毛掉了一片,一條後腿更是不知被什麼夾傷。鮮血淋漓,染了血的白色茸毛髒亂,看著甚是猙獰。
這是離墨送給她之後月白第一次受傷,以往它一說不見了蹤影,她就擔心它是否會遇到什麼危險,然一直以來它時不時地消失一會兒,沒過多久就會活蹦亂跳地回到她面前,所以她就沒有再像以前那樣擔心它了。
心沉沉的說不出什麼滋味兒,她還沒放心多久。它就把自己傷成這樣回來,想必青麟之所以會帶著禁軍搜到她這裡。就是為了它吧!
柳如墨當即毫不猶豫地雙手結印,給月白注入靈來療傷。熟不知房樑上還有一雙眼睛,正看著她。
“小姐!不好了!”晴丫慌亂地跑到樓上來,一把推開半闔的門。
“樓下是什麼情況?”柳如墨集中注意力給月白療傷,頭也不回地問著晴丫。
晴丫想走近說話,卻被一道無形的屏障攔在當場,無法靠近柳如墨,她只能急切地站在原地衝著柳如墨的背影稟道:“小姐,太子殿下說為了你的安危必須搜查,閣外的禁軍不敢對太子動武,所以樓下已經僵持在那裡了,估計用不了多久太子就要闖進來了!”
柳如墨沒有作答,稍頃,收了手,腳步趔趄了一下,晴丫眼前的屏障褪去,她對著晴丫招了招手,“我下樓去看看,你去取了傷藥給月白包紮一下!”
晴丫順著柳如墨的話看向床褥之上,月白悽慘的模樣兒立時引起她一聲驚呼:“小姐,毛團兒這是怎麼了?”
“不許聲張!”柳如墨輕斥了她一句,隨即轉過屏風後將衣裙穿好,披散著發出了房門,晴丫伸手想去觸碰沾了血汙的小狐狸,愣是僵在了半空沒敢動,往時雪白的茸毛此刻凌亂,傷處雖收了口,可是看著仍有些可怖,心疼得只差掉眼淚了:“毛團兒”
再說柳如墨冷著臉下了樓,就見柳雲抱著羽枕站在樓梯口,茫然無措地瞧著仰頭瞧她:“如墨姐姐,外面吵吵嚷嚷的,我怕!”
柳如墨表情緩和了一些,揉了揉他的發頂,柔聲道:“別怕,雲弟,乖乖回你的房間,姐姐下樓去看一看就回來陪你!”
柳雲咬了咬唇,輕輕扯著柳如墨的袖子,搖著頭:“我聽見那些人說話聲很大,一定是壞人,如墨姐姐不要出去!”
“雲弟乖,沒事的,姐姐是國師,沒有人敢對姐姐不利的!聽話!”
最後“聽話”這兩個字她咬音咬得特別重,柳雲也聽出來她生氣了,沒敢多說,乖乖點了點腦袋,抱著懷裡的羽枕轉身向自己的房間走,在柳如墨的注視中回到房間,卻沒有關上門。
下了樓,還沒開啟門就能聽見外面兩方對峙的聲音,負責守衛明韶閣的禁軍正好說歹說地勸著,而青麟手下帶來的禁軍卻不依不饒地還想往閣裡衝。
“嘭”的一聲,明韶閣的大門自內開啟,柳如墨一步一步自閣中而出,夜風襲來,她微溼的長髮隨風翻飛,臉上的神色被髮絲掩著,若隱若現看不清楚。
青麟見她出來,心下一喜,終於不用和這些禁軍糾纏了,隔著攔在面前的禁軍,衝著柳如墨的身影低喚:“國師大人,有刺客闖入,本宮帶了人來保護你!”
“是麼?”說話間柳如墨已行至眼前,眉眼間比之白日裡瞧著更加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