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一縮,緊跟著冬雨的手就被她攥住了,冬雨嚇得要抽回手,奈何老嬤嬤的手勁兒不小。她一時竟沒能掙脫。然後就看見老嬤嬤一手攥著她的手,一手從衣襟裡掏出自家主子那藍絲錦袋放在她手上,“小丫頭。回頭給娘娘說一聲,就說剛剛的話沒有說完,老奴改日再來拜訪娘娘,這些東西就還給娘娘吧。日後有用得到的地方!”
冬雨下意識地點著頭,然後驟然攥著她手的力道一鬆。老嬤嬤就招呼著那幾個宮監走了。
冬雨站在原地反應了一會兒,還是乖乖把那包珠寶收起來,候在外面再不做聲了。
房中,柳如墨在剛才老嬤嬤坐過的圓凳上坐下。然後眸光落在瑤素的臉上,一言不發地打量著,嗯。氣色看上去不是很好,眼底也有青黑。應是昨晚沒有睡好的緣故,再者是她下唇咬得口子,從她這裡便能看清,這口子挺深,估計是在淨室給遭罪咬破的,視線下移,瑤素只披了一件薄薄的寢衣在身上,從脖子一直綿延至胸口的紅痕一塊一塊的,看上去分外駭人,柳如墨在心底做出判斷的同時,也是有些憐憫柳如雪了,可憐她的身子被瑤素佔去了,還被瑤素這樣糟踐。
“國師大人今日前來是有何事?”
瑤素正在心裡暗罵柳如墨呢,她就正好過來了,你說她過來也就過來吧,偏偏掐得時間這麼準,剛剛好的把那嬤嬤要告訴她的辦法給打斷了,這要是想把那嬤嬤叫來再說上一說,也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了,她甚至後怕地想著,難不成她還需要再去挨那麼一下,才能再有機會把那嬤嬤給引到自己宮裡悄悄打聽辦法?
“並非什麼大事兒,本官瞧著今日皇上的臉色不太好,所以便知道和柳嬪你有關,這不,本官就過來看看,柳嬪又對皇上做了什麼事情惹得皇上不高興了!”
瑤素怒極,當時就坐起來一把扯掉了自己披在身上的寢衣,聲音更是有些歇斯底里了,“柳如墨,你不就是過來看我笑話嗎?我讓你看,你想看什麼?嗯?我都能讓你好好看!皇上臉色不好可跟我沒有什麼關係,都是因為你!我這樣也都是因為你害的,你憑什麼用那副悲天憫人的嘴臉來看我?”
氣急了的瑤素情緒有些失控,她從昨天被青遠抱上龍榻開始,心情就一直處於極度的壓抑狀態,從昨晚到此時此刻,她受的委屈已經夠多了,柳如墨她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高高在上地用這樣的眼神兒看她?
“柳嬪,你何必如此焦躁呢?”柳如墨似是無聲地嘆了一口氣,兩指拈起瑤素扯下扔在一旁的寢衣,給她重新披在肩頭,然後續道:“本官雖然不知你這一夜究竟發生了什麼,但你會如此,不也是你自己選擇的麼?本官念及你此時心有怨念,也就不計較你犯上的言辭了。”
瑤素一肚子的火頃刻間就被柳如墨給澆熄了,是啊,她差點兒忘了,現在不是和柳如墨撕破臉的時候,她不能這般焦躁,於是瑤素強忍著壓下了火氣,不太情願地謝了恩。
柳如墨看也看過了,其實並沒有什麼要緊的話要和瑤素說,所以當下也就起身,“那你好生休息,本官走了!”
這一來一去的著實奇怪,什麼也沒說,柳如墨就這樣走了,讓瑤素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更多的還是恨得直咬牙,因為這就更加證明了,柳如墨只是單純地過來看她笑話的!
送著國師大人走了之後,冬雨進了房中,將那嬤嬤走的時候交還給她的藍絲錦袋還給瑤素,“娘娘,嬤嬤讓奴婢把這包東西還給娘娘——”
“狗眼看人低的東西,瞧上了柳如墨,就連本宮這點兒東西也看不起了?”瑤素搶話罵道。
冬雨連連搖頭,還擺著手,“娘娘您誤會了,那嬤嬤走的時候是說這包東西日後會有用處的,她說今天沒有與娘娘說完的事情改日再來拜訪!”
瑤素原本還要繼續出口的斥罵的話停了下來,“她是這麼說的?”
剛才那老嬤嬤對柳如墨的態度她還是看在眼裡的,原本以為這老東西想攀附著柳如墨,就斷然會和自己劃清界線了,誰知道她竟然會是這個反應,瑤素有些不確定了,總覺得這背後有什麼陰謀似的。
“她再說什麼了沒有?”瑤素繼續問道。
冬雨搖著頭回答著:“沒有,那嬤嬤走的很快,就給奴婢留了這麼一句話就走了!”
瑤素覺得身子實在是受不住睏乏了,也就不打算繼續糾結這個問題了,擺擺手,示意冬雨把她扶著躺下,“也罷,該來的總會來的,本宮現在煩心也沒有用!”
“是啊,娘娘,您還是先養好身體,等您睡了,奴婢就去給您燉點兒紅棗燕窩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