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了眼皮兒睨了青遠一眼。又低頭開啟摺子看著,上面詳細記述了安知煜的追蹤路線,以及遇到埋伏的地點,最後一行寫著:“行跡詭譎,無法探得”。
“皇上,這是何人調查的結果?”柳如墨揚了揚手中的摺子。
青遠正要開口說是耳朵尖兒,腦海中瞬間想起青帝叮囑過他的話,耳朵尖兒的存在一定要瞞著所有人,尤其是柳如墨,於是轉了話道:“是父皇留給朕的貼身影衛,一接到安知煜的人報信,朕就派了他們去查,結果便是摺子上所寫,安知煜遭遇埋伏,敵手太過狡詐,安知煜下落不明!”
“如此便難辦了!”柳如墨垂眸輕聲道,“安知煜作為辰國朝賀使臣,在青國境內,回國途中遭遇不測,生死未卜,難保辰國不會藉此機會討伐我們,皇上,當務之急,一邊抽調人手沿行宮出發,朝著安知煜途經官道追查他的蹤跡,一邊通知兵部吏部,著手準備糧草和通知軍營上下,做好備戰準備,安知煜若能安全脫險,那最好不過,若是不能,最好封鎖他的死訊,嚴密防守,以免辰國突襲!”
安知煜在青國失蹤不見,青國作為東道主,卻讓友好鄰國使臣在自己境內出現這樣的事,總之是說不過去的,安知煜在辰國的地位讓她擔憂,一旦安知煜當真出了什麼事,辰國不會善罷甘休,加之辰國對青國,對柳氏一族已經起意,萬一藉著安知煜的出事趁機漫天要價,青遠怕是不得不做出退讓了。
“你是說也與辰國開戰?”青遠愕然道。
“並非開戰,而是做好迎戰準備,皇上,臣對辰國之事瞭解並不多,但也清楚,安知煜在辰國的地位就如同蘇家未倒前,國舅在青國的地位,不,當真論起來,安家在辰國的地位要更高於蘇家,臣擔心辰國皇上會藉機向青國發難,如此一來,我們若不及早準備,到時候被攻個措手不及,勢必會敗下陣來,皇上您初登帝位,此時落敗必將是您的一處硬傷!”
柳如墨有條不紊地將情況分析給青遠聽,隨後徑自走到御案旁邊,開始研磨,那架勢看來是要看著青遠寫旨意了。
青遠頷首,攤開一道空白聖旨,提筆按照柳如墨方才所說的意思,寫了三道聖旨,一道交由柳如墨帶去兵部,勒令自即時起加強練兵,軍營上下嚴陣以待,一道交由吏部,擇選合適領兵的官員,籌備糧草,最後一道,是給暗衛營的,雖然青帝將暗衛營暫時交到了柳如墨手裡,但若是要大規模地調動暗衛營的人,還是必須經由皇帝的聖旨才能順利下令和執行。
放下毫筆,青遠將三道旨意卷好,交付到柳如墨手上,“一切皆按你的意思去辦,還需要什麼助力,朕全力支援!”
他才舉行完登基大典,就發生了這樣的事,他本想親自去督促尋找安知煜的事,但這種時候,皇帝必須坐鎮宮中,穩定情況,安知煜的事情只能交給柳如墨來辦,青遠看著柳如墨的目光中,有信任,有關切,更多的是愧疚,自打他被召回京城,好像就一直是她在為他的事奔波勞碌,當了國師之後,她也一直都忙於給他掃清障礙,現在他當了皇帝,不僅不能讓她過得舒適清閒,還總是出了大事留給她來處理,對此青遠愧疚極了,柳如墨的消瘦他看在眼裡,卻無法開口。
“臣明白,請皇上放心,如有必要,臣會親自前去督促搜尋進度!”柳如墨淡淡應道,攜了三道旨意在手,躬身一揖。
柳如墨帶著聖旨出了龍傲宮,片刻未作停歇就先後去了兵部吏部,最後乘著馬車出宮趕去暗衛營,將最後一道聖旨送到了暗衛營。
很快,暗衛營中調派了近乎半數的暗衛出去,沿著青遠給她看過的調查結果顯示的路線順著去搜尋安知煜的下落,而柳如墨也順勢在攬月齋住下,方便儘快獲取訊息和籌備應對之策。
在柳如墨住進來的同時,晟華就悄悄將柳如墨入住攬月齋的事傳給了青離,所以不過半個時辰,青離就出現在柳如墨的面前,只是這一次他沒有再衣冠楚楚地出現,而是一身不起眼的灰色袍子,跟著晟華閃身進了她的房中。
開口便道:“立刻回宮去!”
他這話說得太突然,沒頭沒尾的,讓柳如墨當即否決:“安知煜失蹤,下落不明,皇上把這件事交給我處理,這個時候我必須留守在此處等候訊息!”
青離的眼神是異常的堅定,口中說出的話更是強硬得不容拒絕:“他的事我會處理,外面現在不安全,你立即回到宮裡去,宮裡有暗衛和禁軍保護,能夠安全一些!”
他一再地催促她回宮去,說到外面不安全,讓柳如墨疑心越滾越大,擰眉盯著他就是一番審視,最後遲疑的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