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娘片刻!”
撂下四個字後,戚氏起身就衝進了內室,小跑的速度和平日裡蓮步輕移的樣子全然不同,柳如墨依言等著沒有離開。
果然,沒過多時,戚氏抱著一個包袱出來。遞給她:“這是娘給你和雲兒做的,宮裡好東西多。但我閒著沒事,就做了些東西給你們。你就拿回去吧?”
握著包袱,掌心緊了緊,柳如墨便大致明白戚氏所說的東西的什麼了,含笑應下:“好!”
將包袱挎在手臂上,柳如墨在柳霖和戚氏的陪伴下出了府門,車伕這會兒已經吃過飯坐回馬車上等著了,見柳如墨出來,後面臺階上還站著柳霖和戚氏,忙跳下了車轅,朝著他們躬身一揖,隨後替柳如墨撩了車簾。
“父親,母親,不必擔憂!”柳如墨回眸望了一眼階上站著的兩人,朗聲喊道,隨後鑽進了馬車車廂,放下了簾子。
馬車緩緩起行,拐過國師府前的巷子口,沒了蹤影,漸漸的連馬蹄聲都消失了,柳霖攬著戚氏的肩,用手指輕輕敲了敲:“回去吧,等過些日子如墨忙完了,還會再回來的!”
話是這麼說,卻是為了安慰戚氏,他心下清楚,少說在祭天儀式之前,柳如墨怕是沒有時間再回來看他們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才把二皇子和皇后壓了下去,國舅又起了事端,也不知是打的什麼主意!
青帝在柳如墨的馬車進了宮門時,就接到了報告,他不動聲色地勸服柔妃先去沐浴,準備就寢,自己則是裹了一件厚厚的大氅,在柔妃寢殿的外室等著柳如墨的到來。
夜間宮裡除了巡邏的禁軍外,幾乎沒什麼人在宮牆迴廊之間走動,遂以柳如墨直接讓車伕將馬車駕著去了琴臺,要通馬車的道路,只得由湖邊繞行到琴臺,再由琴臺的小路去柔妃娘娘的寢殿。
天色沉沉,夕陽已然徹底墜入了地平線,昏黃的天際漸漸被黑暗侵蝕,湖邊夾著湖水溼冷的風一下下地將馬車的車簾拋起,坐在裡面的柳如墨禁不住抖擻了一把,胳膊上起著雞皮疙瘩。
好在馬車走得不慢,沒過多一會兒,就聽車伕輕輕“籲”了一聲,馬車頓時停了下來,柳如墨放下環抱著的雙臂,稍稍鬆了一口氣,拋簾下了馬車。
“你且去安置馬車後就回去休息吧,今日辛苦了!”給車伕說了一聲後,柳如墨徑自向琴臺通往柔妃寢殿的小道走去。
沿著小道往前走,遠遠的已經能夠看到柔妃寢殿宮牆之上的雕刻,兩邊是種植齊整的樹和花草,風吹過之時,葉子交疊碰撞的沙沙之聲混合著草叢簇簇的淅淅之響,在這樣昏暗的天色下,更是添了幾分寒意。
柳如墨緊了緊身上的披風,加快了腳步。
忽而,何處傳來了細碎的說話聲,她下意識地放輕了腳步,連呼吸都主動調節著放緩了一些,聲音越來越靠近,越來越清晰,卻是在她挺清楚的一瞬間睜大了眼眸。
“她還沒回來?”一個女子問。
片刻的沉默後,男子的聲音響起:“沒有!”
“那你怎麼不繼續跟著,她都沒回來,你跑回來做什麼!”女子的聲音在聽到男子的回答後瞬間變得尖利。
男子悶哼一聲,柳如墨猜想可能是那女子擰了男子。
“她身邊有皇上派去的暗衛跟著,我能夠躲開暗衛盯著她已是不易,你想讓我去送死嗎?”男子的音線聽上去似乎有些傷心,字字透著無奈和自嘲。
柳如墨仔細聽去,那女子卻沒了聲音,她想繼續聽著,於是站在原地雙手結印對著自己施了術法,隨後小心翼翼地一步步向聽到的聲源處靠近。
原來女子不是不說話了,而是小聲的呢喃,不止如此,她之所以說話說得小聲了,原因在於還有比說話更重要的事。
這一處是小道和連廊的相匯之處,算是個死角,宮燈的光照不到這裡,然而即使是光線不足,柳如墨仍是看清了兩人的動作。
男子穿著一身看上去像是黑色或是青黑色的袍子,更是披了一件寬大的披風在身上,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只得看見那男子伸著雙臂將披風撐開,像是掩飾著什麼。
凝神細聽之下,悉悉索索的低語漸漸飄入耳中。
“我都給你這樣了,你還不知道你在我心裡的地位麼?”女子嬌喘著,連連顫聲說著。
男子繼而又是一記悶哼,隨後沉聲道:“我也是把你放在心上的,不然這樣掉腦袋的事我也不可能去做,若不是為了你,就是旁人給再多的錢,我也是不會答應幫她去做這事的!”
女子嗯了一聲,“我知道我知道,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