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看出了青遠的猶疑,青帝再次問著青遠。
父皇的瞳孔已經開始渾濁起來了,可是仍然執著地要求他完成他的要求,這樣讓青遠無論如何都無法拒絕,只能沉重地點點頭,閉上了眼睛,“好,父皇放心,兒臣會按照父皇的意思,送柔妃娘娘與您相隨相伴的!”
他的話才說完,就聽到長公主突然大哭起來,嘴裡喚著:“皇兄!”
青遠倏地睜開眼睛,就看到自己的父皇已經圓睜著雙眼,沒了氣息,可是他的嘴角還殘留著一絲沒有消退的笑意,顯示著他很高興。
抬手慢慢附上青帝的眼皮,將他沒有閉上的眼睛合上,青遠深吸了一口氣,捂著自己發痛的心口,對柳如墨道:“國師,宣佈父皇駕崩吧!”
柳如墨“嗯”了一聲,轉身出了龍傲宮,沒過多一會兒,外面就響起宮監尖利的嗓音:“皇上駕崩,舉國哀悼!”
“皇上駕崩,舉國哀悼!”??????
一聲一聲,綿延不停得在宮裡響起,喪鐘開始敲響,而與此同時,柔妃寢殿也傳出陣陣哭嚎,宮婢宮監跪了一地。
長公主派去傳話的宮監回到龍傲宮,帶來了一個讓青遠震驚的訊息:柔妃娘娘在傳話的宮監到之前就已經自縊,留下心願,黃泉碧落,願陪伴皇上不離不棄。(未完待續)
第169章 守靈,擇日登基
第169章守靈,擇日登基
這個訊息讓青遠猝不及防,甚至連指派宮監去傳話的長公主都沉默了片刻,青帝的突然離世,柔妃的緊隨其後,宮裡一下子寂然了下來,原本即將到來的中秋佳節也變得無趣起來,宮裡的紅色宮燈都蒙上了白紗,處處可見皆是白色。
由於柔妃的自縊是在青帝的口諭傳到之前,雖然結果不會有任何不同,但青遠考慮到傳言的危害,遂意在這件事的處理上改了時間,也就是對外公開,柔妃是按照青帝的口諭執行了殉葬的程式。
之後的七日,青帝的靈柩由剩下的宮妃和皇子們輪流守夜,而作為青帝生前最為疼愛的兒子,身為儲君的青遠則沒有休憩地日日跪在靈堂之中,盡足了身為人子的孝心。
柳如墨待著勤政殿的宮監過來的時候,青遠的神情已然麻木了,眸色黯淡,臉色更是疲倦至極的暗黃,細細密密的鬍渣盤踞上他的下頜,除了一身白色孝服看著還算整潔,他整個人裡裡外外都散發著頹然的憂傷。
“把這些奏本先放下,再把矮几搬過來!”柳如墨抬手一指,身後捧著奏本托盤的宮監細聲應了一句“是”後,按照柳如墨的指示,把托盤捧著,小心翼翼地跪在青遠的腳邊,低聲請安:“奴才給皇上請安!”
青遠木著臉直盯著靈柩,絲毫沒有搭理宮監的意思,宮監識趣地輕輕放下托盤,隨後起身去搬了矮几過來放下,又將托盤上的奏本一摞一摞的搬到矮几上歸置好,這才站起來回到柳如墨身前:“國師大人,奴才已經擺放妥當了!”
“你先下去吧!通知一聲禮部。明日的禮數不得有絲毫閃失!”揮手擺了擺,宮監當即領命退了出去,柳如墨則是緩步走到矮几旁邊。纖指劃過裙襬,輕輕一撩。盈盈委身坐了下去。
“皇上,這些是近幾日朝臣們上奏的奏本,臣已按照所秉事件的輕重緩急做了分類,請您依次作以批示!”
青遠仍是默不作聲。
柳如墨也不急著催促,垂首取過墨柄,執了右手的衣袖在手,細細在硯臺中磨著。
輕微的聲響窸窸窣窣地傳入青遠耳中,他對於柳如墨的一舉一動都清楚著。只是他此時此刻不太想要說話,所以才幹脆沉默下來。
“皇上,可以開始了!”一支筆遞到了眼前,同時伸過來的還有細長白皙的手指,柳如墨的聲線淡淡,平波無緒,卻無端地聽得青遠胸腔一陣陣地緊縮,一陣輕咳之後,青遠緩了緩,聲音有些沙啞:“我??????朕這就批!”
忽然改口為“朕”。他還是極其的不適應,即使自從七日前青帝駕崩起,柳如墨就責令宮中上下為他籌備登基大典。稱呼也就此改了過來,只是青帝和柔妃才逝去不久,國喪之時,他實在沒有心思在這個時候大操大辦地舉行登基大典,遂意柳如墨也不多做勸說,按照他的意思下令一切從簡,只是奏本她都日日會送來靈堂,看著他批註完畢後,由她再旁做檢查。沒問題了再帶走分發給上奏的朝臣們。
靈堂每日都會有宮妃和皇子們來拜祭守靈,唯獨柳如墨來時。任何人都不得進入內堂,這是眾人自覺地舉動。畢竟後宮不得干政,而其餘的皇子們,現在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