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興奮:“寧王,二爺說帶我們去後山布圍打獵,王爺可有興致同往?”
錦瑟一聽便覺自己有了活路,剋制不住的抬眼看向蘇黎,卻剛好對上他暗沉的眸色,忙的又低下了頭。
蘇黎這才答道:“告訴二哥,我隨後就到。”
“是。”楚幸歡天喜地的又轉身跑開了。
耳聽著蘇黎站起身來,錦瑟心中也是剋制不住的歡喜,只等著他離去之後暢聲歡呼了。
蘇黎緩步行至錦瑟身邊,腳步微頓,卻忽而朝她伸出手去:“走罷。”
錦瑟還沒回過神來已經被他拉著出了書房,跨出門檻,方才意識到什麼,看向蘇黎握著她的那隻手,一時間只覺得天崩地裂。
他居然牽她?
錦瑟用了許久才勉強修復好自己的天地,有些磕巴的開口:“王……王爺,我也去麼?”
蘇黎聲音卻仿似比從前還冷硬了幾分:“本王記得你會騎馬。”
她的確是會騎馬,可是,她不想跟他去打獵。
錦瑟幾乎是一路被他拖著往前走,正欲哭無淚之際,卻忽然發現蘇黎後頸上一處很明顯的咬痕,禁不住“咦”了一聲。
蘇黎驀地頓住腳步,掉轉頭看向她:“什麼?”
錦瑟腦中模模糊糊的閃過一些什麼畫面,嚇得縮了縮脖子,忙道:“沒什麼……今日天氣不錯,很適宜打獵。”
蘇黎冷冷哼了一聲,轉身仍舊拉著她往前走。
錦瑟心頭一寒。
為什麼她總覺得身前這男子,好像與從前有什麼不同了呢?
涼雲暮葉秋如許(十五)
來到行宮前的空地上,已經有十數人各自帶了馬等候在此,錦瑟便沒有心思去琢磨蘇黎的變化了。
因為她看見了一匹英姿颯爽的馬。
那是一匹通體雪白的馬,軀幹平直,胸廓深廣,鬃毛整齊而又濃密,是難得一見的好馬。
錦瑟一見到它眼睛就亮起來,忙不迭的掙開了蘇黎的手,上前圍著那匹馬繞了一圈又一圈,簡直愛不釋手:“這才是真正的駿馬呀!”
蘇黎看了她一眼,冷冷道:“那是二哥的馬。”
錦瑟的手猛地一縮,僵在半空中。
一襲青灰勁裝的蘇墨恰好跨出行宮大門,見狀道:“你若是喜歡明月,那我將它送你好了。”
原來它名叫明月,錦瑟怎麼可能不喜歡?可是聽見蘇墨的聲音,她還是縮回了手,撇撇嘴道:“君子不奪人所好,我雖不是君子,也做不出那種事情來。”
一旁便有人為她牽來了一匹棗紅色小母馬,站在明月旁邊,生生的矮了半個頭,更不論體態姿勢,在錦瑟看來,簡直是不堪入目。
她只覺得心痛不已,忙的將那匹小母馬拉到了旁邊,再不跟明月作比較。只是她一邊摸著小母馬的鬃毛,一邊仍舊忍不住拿眼去偷瞧明月。
蘇黎將她的所有表情看在眼中,卻不為所動,只道:“上馬吧。”
他自己另騎了一匹青驄駿馬,金絡籠頭白玉鞍,雖不如明月風姿,倒另有一番威風凜凜的氣度。
相比之下錦瑟愈發覺得自己可憐,索性拉了綠荷出來,另給了她一匹更小更溫順的母馬,讓她陪自己騎在一行人最後。
錦瑟一路走一路唉聲嘆氣,綠荷被她嘆得煩躁起來:“有完沒完?二爺說把明月給你你又不要,如今又在這裡眼饞,自找罪受!”
這丫頭一聲色俱厲起來,錦瑟都害怕:“明月我是不會要的,可是有那匹青驄也不錯啊。”
“這還不簡單?”綠荷忽然冷笑一聲,從頭上拔下一支簪子。
錦瑟頓時明白她要做什麼,忙道:“不——”
不要的“要”還沒出口,綠荷的簪子已經狠狠刺進了錦瑟的馬身。
“啊——”伴隨著馬兒瘋狂的嘶鳴與奔跑,饒是錦瑟精通騎術,卻還是隻有拉緊韁繩和尖叫。
她所騎那匹瘋狂的馬頓時衝亂了整個隊伍,直接往前衝去!
蘇墨和蘇黎幾乎同時快馬揚鞭朝她追去,然而只跑出很短一段距離,明月的速度便慢了下來,蘇墨逐漸放緩了馬速,看著蘇黎一路朝錦瑟追去,眸色一片幽深。
蘇黎很快便追上了錦瑟,好在錦瑟亦並沒有多大驚慌,他並沒有費多大力氣便將錦瑟救到了自己的馬背上,任由那匹瘋馬獨自往前衝,很快消失在林間。
氣息不穩的錦瑟這回算是圓了心願,騎上了一匹好馬,可是卻是和蘇黎同乘,她真是半點也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