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睛,眸色清明而又冷凝的望向錦瑟。
更要命的是錦瑟剛剛拿過烤鹿肉,手上的油順著她先前的動作就滴到了蘇黎臉上,懸在他臉側,有一種讓錦瑟想哭的可笑。
蘇黎顯然也察覺到了,卻仍舊一動不動的望著她。
錦瑟尷尬的笑了笑。其實她很想為他拭乾淨,可是他就這樣躺在她腿上,還一動不動的看著她,錦瑟根本下不去手!
於是蘇黎的臉色又變得十分難看起來。
錦瑟心虛的把手藏到了身後。
蘇黎眸色暗沉下來,又轉向了火堆。
原本一直靠樹而坐,仰頭望天的蘇墨,這時終於低下頭來,看向蘇黎道:“天色晚了,回去吧。”
蘇黎淡淡應了一聲,又過了許久,才緩緩支起身子。
腿上一鬆,錦瑟悄無聲息的鬆了口氣。
只聽蘇黎又對蘇墨道:“我打算明日便啟程回京,二哥打算在這裡住到什麼時候?”
蘇墨輕笑了一聲:“我愛這裡清靜,指不定要住多久。等到我住得厭了,也許就回去了。”
回到京中,日子終於重新變得有聲有色起來。錦瑟只覺得自己在山上捱過了大苦,如今即便是生活在寧王府,也算得上一樁幸事。
而更幸運的是,蘇黎在閔山上的古怪行徑並沒有持續回京中,待錦瑟一如既往的冷淡,回到京中十幾日也沒有踏入過錦瑟的園子,偶爾在府中撞見,也不過淡淡一瞥便罷。
錦瑟其實很享受這樣的日子,因此蘇黎待她越冷淡,她反倒活得越自在。
一個月後,便到了一年一度的冬狩之期。
每年的冬狩時間長短不一,其中往來圍場的路途便要用去三四日,而當中狩獵之期的長短便取決於皇帝的興致。
當今聖上似乎很熱衷於冬狩,錦瑟聽聞自從他登基之後,每年的冬狩之期都超過了十日。
作為今年新納入皇室的王妃而被皇帝欽點同行,緊裹著披風縮在馬車裡、圍脖風帽一樣不敢離身的錦瑟實在不明白這當中究竟有什麼樂趣。她自小怕冷,只覺得在這天寒地凍的日子裡還騎著馬在圍場中打獵,簡直是瘋子的作為!
“唉。”望著馬車外烏雲蓋頂的天氣,錦瑟有氣無力道,“綠荷,這一回我若是凍死在了圍場,你可得記著找個風水寶地安葬了我。”
綠荷還沒來得及答話,馬車外忽然傳來一聲凌厲的低咳。
錦瑟倏地坐直了身子,看向剛好行經馬車外的宋京濤:“父親。”
宋京濤緊皺著眉頭,沉聲道:“管好自己的嘴,回頭見了皇上,切莫失禮!”
錦瑟被冷風一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卻在宋京濤凜冽的眼神中生生忍住了第二個噴嚏,忙不迭的點頭:“知道了。”
【卡卡卡……抱歉只能一更了,實在是卡得要命了……】
冬狩(二)
這天傍晚,剛剛到達停駐留宿之地,蘇黎便被召進了皇帝的大帳說話。當他從皇帝大帳出來,遙遙的的一眼便能望見遠處的一座大帳前站了個人,身上也不知裹了多少層衣衫,看起來圓滾滾的,偏還被凍得直跳,看起來滑稽極了。
啟程前和路途中他都沒有見過錦瑟,這時才知道她竟將自己裝扮成這幅模樣,於是又忍不住皺了皺眉。
錦瑟覺得自己已經快要被凍僵的時候,一轉頭看見他走過來,忙的停止了跳動,低身向他行禮:“王爺。”
“站在這裡做什麼?”蘇黎淡淡看著她,側耳似乎聽見帳內有什麼動靜。
說起來錦瑟便委屈:“我倒想進去,可是剛剛一走進去就看見一隻老鼠躥到了床榻底下。”
聞言,蘇黎臉色忽而一沉,轉向身後的侍從:“今次營帳駐紮由誰操持?”
“回王爺,是秦尚書。”
“叫他來見本王。”蘇黎吩咐了一句,一面轉向不遠處的另一座大帳,待撩起厚重的氈簾,才重新看向仍舊站在原地被凍得瑟瑟發抖的錦瑟,“還不進來?”
他的大帳比錦瑟的寬敞了許多,也溫暖了許多。錦瑟一進去就被撲面而來的溫暖撩撥得鼻子直癢,重重打了兩個噴嚏。
蘇黎的侍從小杜是個鬼靈精,見狀忙道:“王爺王妃先歇息,奴才去尋御醫為王妃煎副去風寒的藥。”
帳內便只剩了蘇黎和錦瑟。錦瑟徑自尋了個地方坐下,蘇黎也不理她,自顧自的察看著帳內的圍場地形圖,標記著今年冬狩的範圍。
錦瑟悄無聲息的便湊了過去,默默地在他旁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