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給你買的糖。”我把剛剛跑出去買的二十個大白兔的奶糖放在姐姐枕頭邊上說。我們一般買糖吃都是買水果糖,因為水果糖便宜一毛錢四個,大白兔的奶糖一毛錢兩個。
“你在哪弄得錢呀?”姐姐問我。
“以前賣爬蚱剩下的。”我說著就剝開了一個糖送到了姐姐嘴裡,說:“姐你別嚼著吃,那樣吃的時間短,含著吃吃的時間長。”
“哦蛋兒現在真是長大了,現在知道給你姐姐買糖了。”大姑笑著摸著我的頭說。
“這孩子,懂事,上回賣了爬蚱還給我賣了一包散花煙呢!”爺爺對大姑說。
“都說這小孩兒三歲看大,七歲看老,我覺得志遠這孩子可以,長大了肯定有出息。”三爺爺說。
“姐,這糖甜嗎?”我問姐姐。
“甜,真甜,真好吃。”姐姐說著用另一隻手抓起幾個糖說:“別光讓我吃呀,給,你們幾個也吃呀。”姐姐說著就巴塘遞給我和大姑。
“我不吃了,這是我給你買的,打吊針嘴裡苦。”我說著就嚥了一口口水。
“來吃吧,咱們都吃一個吧,哦蛋兒放心吃,等會兒我在去給你們買。”獨孤說著接過了姐姐遞過來的奶糖,給我、爺爺還有三爺爺一人一塊自己也吃了一塊。
我把奶糖放在嘴裡的時候口水差點兒流出來,然後嘴裡就是一股牛奶味兒,真好吃。
“孩子還沒養大今天就見到好處了。”爺爺說著就把糖放在嘴裡,笑了。
三爺爺也把糖放在嘴裡,吃的吧唧吧唧直響。
“哥,哦霞這也沒什麼事兒了我就先回去了,豬還在坑沿上拴著呢,我鞋也在那扔著呢!”三爺爺說。哦霞是我大姑的名字。我不知道大姑的全名是什麼,她每次回村長輩都叫她哦霞,平輩的都叫她霞姐。
“三叔,我麵條都擀好了,在這吃晚飯再走吧。也沒什麼好吃的,你閨女至少還能管你一頓麵條。”大姑說。
“麵條下一回來了再吃,這離得近沒什麼事兒我就溜達過來了,我得趕快回去,不然的話豬豬要被別人牽走了。”三爺爺說著就佔了起來準備走。
大姑想站起來留住三爺爺的時候,爺爺說:“你三叔的豬還在村子前面拴著呢,讓他回去也好。”
“也好,三叔你下次再來一定去我家吃飯。”大姑說。
三爺爺就走了,大姑和爺爺出去送他。過了一會兒大姑也回家了,她說回家把飯做好給我們送過來,她家鄰居告訴她我姐姐在老何這裡打吊針的時候她還在和麵連手也沒來得及洗就來了,大姑說著還把手伸出來給我們看了一下手上沾的面。
那天大姑做好了麵條以後用和麵盆給我們端過去了大半盆,我和爺爺每人吃了三碗。姐姐一隻手扎著針吃的時候不方便我就給姐姐盛好,我端著讓她吃。我們吃完以後老何家才做好飯,都已經撐的不行了老何還讓我們再吃一碗。
那次姐姐在老何家打了三天吊針,都是我陪著姐姐去的。早上去,正好晌午打完,然後我們就去大姑家吃完中午飯以後回家。原本我們是可以不在大姑家吃晌午飯的,可是大姑知道我們去老何家所以每天中午都會去叫我們,我和姐姐要是不去大姑家吃飯的話她就會生氣。
她家裡就大姑一個人在家,大姑父和大表哥去北京打工了,二表哥在縣裡的高中上學。大姑是一個特別能幹的人,地裡家裡的活兒就她一個人幹,有時候我還挺想來幫她幹活兒的,可是我家的爛攤子都顧不過來。
姐姐最後一次打完吊針我們在大姑家吃完上午飯就回家了,我們走的小路。走那條小路只能容得下我和姐姐肩並肩走,那條路回村子要近一點兒,一路上姐姐牽著我的手兩邊都是很高的玉米。
回到村子以後有的人還整坐在村子前面的樹蔭下吃晌午飯,有說有笑的或者將這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比如說誰家又兩口子吵架啦,誰家的雞鴨鵝狗被誰偷了之類的。
我們走到家門口的時候就聽到劉邦勝家傳來打罵的聲音,劉邦勝又在和他剛結婚不久的老婆打架,準確的說是劉邦勝那個王八蛋在打老婆。在我們農村這種事情是很常見的,可是剛結婚就開始打兩三天就打一次這種事情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以至於村子裡的人都沒有興趣再看了。
其實劉邦勝娶的這個媳婦還是挺好的,地裡家裡的活都幹長得也漂亮還是踏踏實實過日子的人。可是劉邦勝不是偷雞摸狗就是喝酒打牌,地裡的活從來不幹家裡的活就更不用說了。他每次喝醉了酒打老婆,輸了錢回家還是打老婆,家裡的東西都快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