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玉一聽江偌浩眉毛一抖,挑著嘴角,“難得你這麼多年不來這種地方還能輕車熟路的買東西。”
“是啊,父母調教的好,從小知道也不用現學現賣,就像我出生就用Dior的襁褓被子,對了好像還送你了呢,其實那是我媽在國外買的限量版,她看你媽那麼愛不釋手,就算再捨不得都顧著同學情誼送你了呢。”她本不想這麼說她,只會拉低母親的檔次,這些事情母親從來不跟她說,都是老保姆碎碎唸的,她小時候不以為意,覺得一條被子而已,那麼小她也用不上了,沒想到居然也能成為她還擊的手段。
馮玉眼神中出現隱忍的怒氣,她家屬於暴發戶一類,是後富起來的,難免被這種大戶人家的女孩子嘲笑,安喬比她大2歲,從來沒說過她,她也就跟著安喬玩,心裡卻是很嫉妒她處處受人追捧,看她被江偌浩拒絕的體無完膚,她心裡也暗爽,試著對江偌浩暗送秋波,被安喬發現當時就想除之而後快。
這時有個男人從後面走過來,“小玉,原來你在這裡啊,我試好衣服出來你……”
安喬定睛一看,居然也是故人,還是曾經對她獻殷勤的故人:“章珏啊,你們倆玉湊在一起也真是門當戶對呢。”
章珏抬頭一看,激動又羞澀的神色呼之欲出,“喬~安喬,你……”
“章珏,走了。”馮玉拉著章珏的手臂要走。
“安喬,有空到家裡來玩啊!”章珏戀戀不捨,被馮玉一句“你不走我走!”給嚇得灰溜溜跟她走。
“好啊,我叫上江偌浩一起四人約會啊。”安喬大聲回應,便看到兩人身形一滯,章珏一臉哀傷,馮玉立刻黑臉。
安喬拉著呆愣在一旁的李小可轉身朝反方向走,饒是李小可平日裡牙尖嘴利的也被剛剛劍拔弩張的女人之戰嚇了一嚇,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反應才能不丟安喬的人,現在就剩她倆了,她終於找回自己的意識,叫著:“你以前那朋友圈就這副德行?”
“笑貧笑娼,自以為高貴典雅。”安喬無奈的搖搖頭,真正脫離的那個圈子,才看得清,想想覺得好笑。
“我只能,呵呵!”李小可笑笑,見識了這個她才知道,她曾經以為安喬軟弱,尖酸刻薄的罵她的自己在真正的安喬面前簡直弱爆了!
“再回到這種生活,你開心嗎?”
“沒什麼感覺,這個圈子就是表面和氣,誰好誰壞,各自心裡清楚著呢。”安喬淡淡的說,轉念又神采飛揚,“不過有我老公在,他們只有羨慕嫉妒恨的份,看看剛剛兩個賤人的表情。”
兩人拉著手笑作一團,蹦蹦跳跳的去吃大餐,江偌浩拉她回到她曾經生活過的圈子,她就算不再喜歡,也會因為有他在而自在逍遙。
晚上江偌浩回來,她獻寶一樣送給他手套和衣服,他迫不及待的試穿試戴後,款式和牌子都是他平常穿的用的,他知道她肯定下了很多功夫研究他的喜好。
看著她嘖嘖的在旁邊誇他帥,忍不住抱過來蹂躪一番,不管她在他懷裡叫“衣服要弄皺了!”
本來約好下個月1號一起去看母親,安喬還很期待,沒想到還沒到這個月底,安喬接到了療養院的電話,說母親闌尾炎發作,已經送到附近的醫院,需要家屬過來簽字手術。
安喬在手術室外,終於下定決心打電話給江偌浩,她聲音顫抖,帶著恐懼,透著焦慮,醫生說因為發現比較晚,腸子有些黏連,雖然闌尾手術只是微創,但並不是100%安全。
她是醫學生,知道其中的厲害,也知道並不嚴重,卻在空蕩蕩的搶救室外的走廊裡異常的孤獨寂寞,她想既然江偌浩是她的丈夫,他就有義務來陪她,如果因為他會覺得麻煩,不願意擔負妻子癲狂的母親,那麼只能說他們的婚姻是多麼的脆弱。
她在心底中陰暗的心理和強烈的想要依賴的心情激烈鬥爭的同時,撥出了號碼,在江偌浩二話不說讓她在醫院等他時,她的恐懼終於落下帷幕,只剩下無助的淚水奔湧而出,她才知道,原來她的恐懼居然來源於江偌浩的拒絕。
安喬擦擦眼淚,從包裡拿出筆記本和詩集,把筆記本放在椅子上,擰開鋼筆,蹲在地上繼續抄寫,這樣的書寫讓她可以鎮定下來。
短短一週她已經抄寫了百首詩集,筆記本眼看也要用完,她想母親醒來若能看到,一定會非常開心。
可是寫來寫去總是寫錯字,越寫越亂,只好停筆,看著雪白的牆壁默默的發呆。
當江偌浩趕到時,本以為會看到安喬極度傷心的可憐樣子,卻看到她正蹲在地上,臉上的落寞那麼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