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得太飽,會反胃的。”
“你都瘦成什麼樣了?再瘦下去,我怕你出門會被風颳跑。”沈陸嘉沉聲道。
伍媚不服氣地辯解道:“我16歲的時候,身高一米六五,體重只有八十斤。如果要上臺好看,我起碼還要再瘦五六斤,不然身體的線條會受到影響的。”
沈陸嘉放下了筷子:“對我來說,沒有什麼比你的健康更重要。”
他語氣相當鄭重,臉上表情也是頂頂認真,伍媚覺得嗓子眼裡有些發堵,她低下頭,用筷子小心地將獅子頭夾成兩半,其中一半給了沈陸嘉,自己則小口小口地吃了另一半。
吃完飯,沈陸嘉在水池前洗碗。伍媚從後面抱著他,將臉枕在他的背上,悶悶地說道:“我是不是一個既沒用又不稱職的妻子?”
沈陸嘉回頭將手上的水珠彈了幾顆到伍媚的臉上,笑道:“誰說你沒用了,我覺得很有用啊。”
“你看,我既不會燒飯,其他家務也不怎麼做得來,以你的條件,你完全可以娶一個出得廳堂、下得廚房的賢惠太太,你以後會不會後悔娶了我啊?”
沈陸嘉將手上的水擦乾,捏了捏伍媚的鼻子,“怎麼可能會後悔?你這會兒不也下了廚房嗎?再說——”沈陸嘉頓了一下,湊在伍媚耳畔,壓低聲音道:“我記得出得廳堂,下得廚房後面還有一句,好像是浪得大床來著。”
伍媚頓時怒了,伸手去擰沈陸嘉的耳朵:“沈陸嘉,這些不三不四的話你都跟誰學的?”
“上次一起吃飯,聽顏霽他們講的。”沈陸嘉老老實實招供。
顏霽……伍媚磨了磨牙,在她印象裡,那似乎是個熱愛粉紅色的死人妖。
“以後少跟著顏霽那種不著四六的傢伙鬼混,不然晚上就請你睡書房。”伍媚拿出了當家主母的氣勢。
沈陸嘉連連點頭,真奇怪,明明被擰了耳朵,為什麼心裡卻像打翻了蜜罐一般的甜?他又看一眼氣呼呼的伍媚,忽然明瞭,因為這樣的她,更像他的妻子了。難怪西南有些地方,管聽老婆話的男人叫“耙耳朵”。其實有時候,有人管也是一種幸福。
春節就這樣一天一天地臨近。外院的學生已經放假回家,校園裡愈發顯得空寂。這天傍晚,伍媚練完舞,挎著包,慢吞吞地向自己的奧迪Q7走去。最近她已經穿足尖鞋訓練,十個趾甲已經磨得瘀了血。
發動了汽車,她朝御景花園的方向駛去。然而大概是跳舞跳得太累,她覺得頭有些發暈。紅綠燈恰好又由綠燈變成黃燈,她想踩剎車,但右腳大拇趾趾甲突然一陣劇痛,以至於剎車居然沒能一腳踩到底,她的車頭就這麼直直地朝著前面一輛車的屁股撞了過去。
砰的一聲,前面那輛紅色馬自達6的保險槓都撞得癟了下去,一側的後燈也碎了。
糟糕。伍媚嘆了口氣,才要下車賠禮道歉。馬6的車門已經被推開,一個穿著豹紋緊身包臀裙,外面裹著人造皮草的女人便怒不可遏地衝出來,隨著她的走動,高筒皮靴裡肥肉幾乎要溢位來。女人伸出粗短的手指,在伍媚的車窗上用力敲著,她年歲已經不輕,一張畫得色彩繽紛的臉隔著玻璃看,格外有印象派畫家作品的感覺。
伍媚忍著腳痛,拿著皮夾下了車。
“你他媽的到底會不會開車啊,撞老孃的車,老孃的車可是新買的,你看看車屁股撞成什麼樣子了。”
伍媚沒有化妝,頭髮又紮在腦後,棒針毛衣外面罩著寬大的軍綠色棉服,看上去只有二十出頭,女人打量她幾眼,又鄙夷地說道:“這種年紀開這種車,一看就是二奶。”
“一把年紀還開馬6,看來您嫁得也不怎樣。”伍媚冷冷地譏諷道。
女人兩條紋成藍線的“眉毛”立起來,揚手便想摑伍媚,卻被趕來的交警架住手臂。
“警察同志,您看我這車,剛買了沒幾天,就被人撞成這樣……”苦主又開始唱苦情戲。
伍媚只冷眼看著。
交警看過現場之後判定追尾責任全在伍媚那邊,開具了事故認定書,又責令雙方將車開離事故現場,恢復交通,準備調解。不想那女人卻趁機獅子大開口:“修理費、車子的貶值費都得肇事方付吧,還有我的精神損失費,剛才可把我給嚇死了,砰的那麼一響,心臟嚇出毛病來誰負責?對了,我的還有誤工費。”
伍媚譏誚地勾起唇角:“大媽,您那張臉湊在我車窗上時我倒是差點被您嚇得心肌梗阻,還有,現在都幾點了,您還上工?到哪裡上工啊?”
年輕的交警大概是才工作的,聽到伍媚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