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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能看見白霜,前些時候他送過來的臘梅被連著花盆摔在花園的泥土裡,紫砂盆都摔出了一個深邃的豁口。他嘆了口氣,預感這場談話又將不歡而散。

推開門,張媽正拿著雞毛撣子四處撣灰。看見他,有些驚喜地放下雞毛撣子:“陸嘉回來了?哎,你該早點打電話通知我的,我好買你愛吃菜。”

“您不需要為我特地費心的。我母親呢?在樓上?”

提到陸若薷,張媽嘆了口氣:“在樓上呢。前天你外婆打電話給她,勸她回沂南和他們一塊兒住。太太不答應,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便是死也要死在沈家,不能回家讓別人看了笑話去。陸嘉,我嘴碎幾句,我知道你工作忙,但是再忙也得經常回來瞧瞧你母親。她便是有千萬般不是,也是你媽。”

沈陸嘉沉默不語,半晌他才開了腔,聲音低沉:“您說的是。是我不好。”說罷腳步沉沉地上了樓。

陸若薷正在自己的臥室裡聽崑曲,女伶正唱到《牡丹亭驚夢》裡那一支山坡羊:“沒亂裡春情難譴,驀地裡懷人幽怨。則為俺生小嬋娟,揀名門一例、一例裡神仙眷。甚良緣,把青春拋的遠!俺的睡情誰見?則索因循靦腆。想幽夢誰邊,和春光暗流轉。遷延,這衷懷那處言?淹煎,潑殘生,除問天。” 聽到動情處,她甚至跟著哼起來,當然,她絕對不會願意承認一個人待在屋子裡太寂寞,這才希望身邊能有點人聲。

“母親。”沈陸嘉輕聲喚道。

陸若薷抬起眼皮瞄了兒子兩眼:“終於捨得回家來了?”但手上卻旋轉音響按鈕,將音量調低了不少。

直接告訴她自己和伍媚結婚了過於直白,定然會招致她劇烈地反對,不如先講清楚她的身世。沈陸嘉在心底斟酌了一番,緩緩地說道:“母親。我有些話想和您講。”

陸若薷抬頭看了看兒子,他背光站立,一張臉因為光線的緣故,和他的父親沈敘格外相似。沈敘。沈敘。陸若薷在心底默默唸著這個名字,眼神邈遠。

母親的神情古怪,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在聽,不過沈陸嘉還是清了清嗓子,開始講述:“伍媚不是顧傾城的女兒。她原來叫做晏夷光,是晏修明的同胞姐姐。後來因為發生了一些變故,她和家庭失去了聯絡,被顧傾城帶回了法國。”

因為內裡曲折太多,沈陸嘉便揀緊要的資訊說了。

陸若薷似笑非笑地盯住兒子,慢吞吞地說道:“告訴我這些做什麼?你以為伍媚不是顧傾城的女兒我就能接受她了?我就是討厭像她這樣專在男人身